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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柔坐著地鐵趕到飯店，已是晚上六點多鍾。
因為是大年初一，年夜飯都被提前預定了出去。
飯店裏座無虛席。
鍾柔提著袋子走進飯店，站在大廳給方建斌發了個個微信。
他們約的是晚上七點，她原以為自己早到了，沒想到方建斌比她到的還早。
接到鍾柔的微信，方建斌便從包廂走了出去。
他身上穿了身灰色的羊毛西服，從走廊那頭笑著走過來道：“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鍾柔兩個多月沒見他，覺得他似乎瘦了點，人也更精神了點。
鍾柔笑著道：“我坐地鐵來的，沒有堵車，所以就快了點。”
方建斌便道：“先進來吧。”
他說完轉身，領著她往最裏麵的包廂走去，一麵走一麵道：“一會還有兩個家裏人。”
鍾柔以為他叫了其他朋友，也沒放在心上。
跟著方建斌走進包廂，看到坐在那裏兩位中年人，才發覺方建斌說的家裏人不是外人，正是方建斌父母。
她們看上去已經來了一會，桌上點了茶水。
看到鍾柔，兩人同時站起身，笑著打了聲招呼。
鍾柔見狀，也趕忙低了低頭，叫聲叔叔阿姨。
方建斌一直在旁張羅著，直到鍾柔坐下，他才小聲對她解釋道：“對不起，沒有提前征求你的意見，我爸媽一直想見見你，另外，我也想讓你想見見他們。”
已經到了這會，鍾柔自然也不好再說別的，隻得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道：“沒關係，過年嘛，正好我也跟叔叔阿姨拜個年。”
說完便端著茶杯站起身，說了幾句吉祥話。
方父方母也十分受用，笑著還了禮，還給了她個紅包。
方建斌見她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轉身吩咐服務員上菜。
方父方母第一次見鍾柔，對她印象還不錯，覺得這女孩子長得溫婉乖巧，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一見了就喜歡。
但想到之前方建斌非她不娶的態度，方母仍覺得不放心。
吃飯中途，溫聲詢問道：“聽說你爸爸是知名教授， 怎麼你隻念到本科就沒再念了。”
方建斌立刻咳了一聲，示意方母不要再問。
方母卻隻當看不見，眼睛仍舊盯著鍾柔。
鍾柔隻好放下筷子，笑著說道：“我爸媽倒是支持我讀研究生的，是我自己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笨，加上當時也想早點出來賺錢，就沒有讀研，畢業後直接參加工作了。”
方母對她這個想法倒是認同的，點點頭道：“看不出你心裏倒有主意，你想得不錯，女孩子讀研出來也未必能找到好工作，反倒還耽擱了結婚的年齡，像你這樣就很好了。”
方父這時咳了一聲，在旁插話道：“你爸爸也快退休了吧？”
鍾柔道：“我媽媽還有兩年就退休了，爸爸倒還有幾年，不過他這幾年工作正是鼎盛時期，到時候很可能會返聘。”
方父點了點頭，又說道：“有時候繁華時期收場也未必不是優選。”
鍾柔聽出對方言外之音，表情不由愣了一下，隨後便笑了笑，低下頭，沒再說了。
方建斌這時道：“快吃飯吧，飯都涼了。”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二老。
兩人這才閉嘴不言。
方母在旁殷勤地給鍾柔布菜添茶，方父雖然沒再說什麼，但看得出表情緊繃。
鍾柔坐著有點別扭，對方母說了聲謝謝，然後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便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