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辭重新拿起手上的文件看起來,最後他又把桌上的文件丟開。
他索性閉上了眼睛。
不到半個小時,封竹聲自己走了上來。
他臉色蒼白,眼裏是因為太趕時間忘戴頭盔而被風吹出來的紅血絲,他輕敲了敲磨砂玻璃的門,“豔豔,我可以進來嗎?”
薑硯辭睜開了眼,“滾進來。”
封竹聲很想去地上打一滾來討他歡心,但他的豔豔,眼神太冷了。
薑硯辭冷哼出聲,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了呆站在門口的人。
封竹聲輕聲道:“……豔豔。”
薑硯辭抓著封竹聲的頭發把他的頭扯低了下來,“封竹聲,你身上的勁去哪了?”
抓著他的頭發的手並沒有用力,封竹聲輕聲開口道:“豔豔,我會很快養好的。”
薑硯辭鬆開了他的頭發,“跟上來。”
封竹聲傻笑的跟上明顯生了很大氣的美人,他在現實裏,見到了豔豔在切切實實擔心他。
薑硯辭將人帶到了樓中間,推開了最裏麵的一間房。
裏麵是幾個穿著醫護服的人,他們是霧莫專門聘請的醫師,免費對霧莫的員工開放。
他們對著薑現辭打了一聲招呼,走向了封竹聲。
封竹聲抿著唇往後退,薑硯辭冷笑:
“封竹聲,進去,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封竹聲的腳步頓住,隨後他就被醫護人員圍住,在薑硯辭冰冷的目光中,露出了身上血淋淋的傷口,那些被他重新圍過的紗布上,早已浸透了紅色。
薑硯辭眯起眼睛,眼中的戾氣冒了出來。
他已經很久不受傷,也很久沒見到別人受傷了。
封竹聲雖然瘋,但他有瘋的資本,封家,他自己手上也有些功夫,這些東西合在一起,按道理他不該受這麼重的傷。
但封竹聲身上的傷太密集也太深了,雖然達不到致命的程度,但這太容易二次崩裂了。
沒休養個幾個月,這傷都好不了。
在處理好了封竹聲身上的傷口進行了包紮後,幾個醫護人員都很有眼色的把空間留給了自己的老板和封竹聲。
薑硯辭也不說話,封竹聲的心慌亂起來,他站起身,想去靠近薑硯辭,帶著急切解釋道:“豔豔,我現在沒事的,我的身體很好,我……”
“我不想聽。”薑硯辭嗤笑出聲,“封竹聲,你的事情其實和我沒有關係,既然你不說,那就別出聲,我不想聽你的廢話。”
封竹聲張了張口,他要怎麼跟他的豔豔說呢?這本來就是封家對他們的養蠱,如果他敗下來,將永居黑暗。
封竹聲垂下了眼睛,他真討厭自己,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卻總是一而再的把自己的脆弱表現出來拖著豔豔的同情,他真是個爛人。
“豔豔,對不起,我現在對你說不出口。”封竹聲垂下頭,“我會把身上的傷養好再來見你的,豔豔到時候,可以讓我見你嗎?”
薑硯辭轉過身離開,沒回答封竹聲的話。
封竹聲抬起自己活上淚的臉,無聲的笑了。
再同情我一點吧豔豔,或者其他的情緒也可以,他真的不想,成為薑硯辭生命中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