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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魚將琴弓放下。
門口響起了掌聲。
她轉頭看過去,對上了男人帶著溫度的鳳眸。
“很好聽。”程川開口道。
段小魚眼睛彎成了一對月牙兒,帶著些許稚氣。
這一刻,她又變回了熟悉的段小魚。
程川也跟著牽起嘴角,朝著琴房內的女孩伸出手:“去臥室看看吧。”
段小魚把小提琴放進琴盒裏,跟著程川去了主臥。
推開門,恍惚間,段小魚以為自己回到了段家別墅裏的房間。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程川,表情茫然:“一樣的。”
“嗯。”程川握著她的手,承認道,“是按照你房間的風格設計的。”
就連衣帽間也是,隻是空間要比段家別墅的小一些,也沒像段家別墅那樣被琳琅滿目的衣帽鞋包占滿。
這些東西,程川想等到段小魚住進來的時候,再慢慢添置。
程川低聲說:“有不喜歡的地方,還可以改。”
段小魚眼睛亮晶晶的,晃晃兩人牽著的手:“小魚喜歡的。”
她往男人身邊靠了靠,杏眸裏帶著希冀,“小魚今晚能住在這兒嗎?”
程川眸光動了動,表情卻沒什麼變化。
他說:“這裏是小魚的家,小魚當然能住在這裏。”
話音一頓,“但哥哥可能不同意。”
段小魚急哄哄的說:“小魚、小魚跟哥哥說,哥哥會同意的。”
“不著急。”程川摸摸她臉,“慢慢跟哥哥說。”
男人在軍隊裏的時候拿槍握刀,回村後扛鋤頭揮斧子,手上積起的繭子就沒消下去過,粗糙無比,撫在女孩的臉上,比西北的風沙還要糙些。
段小魚卻因為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小臉生得白嫩嫩,軟乎乎的,像是上好的絲綢,稍一用力就會刮破似的。
程川沒有留下聽段小魚給哥哥打電話,他轉身下樓去給段小魚做零嘴兒。
段小魚撥通了段韶言的電話。
“什麼事?”
手機那端傳來的聲音冷冷的,還帶著幾分怒氣。
段小魚遲疑地叫了聲:“哥哥?”
“小魚乖崽?”段韶言立馬換了個語氣,仿佛剛才隻是段小魚的錯覺,“怎麼了?是不是想哥哥了?”
段小魚眨眨眼,覺得哥哥好奇怪。
她聲音軟又細地說:“我今晚能住在我和程川的家裏嗎?”
段大少爺捕捉到了自家妹妹的用詞:“什麼叫你和程川的家裏?”
段小魚說:“就是我和程川的家呀。”
段韶言:“……”
妹大不中留是吧?
沉默了幾息,段韶言才開口:“可以是可以,但你們不能睡一個房間。”
誰知道姓程的那小子會不會把持不住,趁機吃魚?
段小魚不解:“為什麼?”
“因為哥哥不允許。”段韶言說,“如果乖崽不同意的話,哥哥隻能讓人去接乖崽回家了。”
段小魚趕緊道:“小魚同意的。”
掛斷電話後,段小魚下樓去找程川,把哥哥同意她今晚住在這裏的事告訴了男人。
“但哥哥說,小魚不能和你睡一個房間。”
程川:“……”
他就知道大舅哥會搞事情。
“好。”程川並沒有陽奉陰違,“那我今晚睡書房。”
晚上做好飯,程川去隔壁叫了賀老。
賀老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了下屬送給他的香腸。
段小魚已經認得這位大爺了,而且有程川在,她也沒像白天那樣見著人就躲。
程川拉著她的手,向她介紹:“這是賀老。”
賀老擺擺手:“叫什麼賀老?直接叫我賀老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