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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婉整個眼眶布滿了紅絲，厲聲道：“她撒謊！她騙人！事情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明明就是她給我下毒，讓我的孩兒毒死腹中！她滿口胡言！顛倒黑白！我就應該把她一起殺了！”
上官念眨了眨眼，收回視線，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緊不慢地問：“潘夫人，後來如何？”
婦人低頭，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哽咽道：“那天夜裏，夫君與陸清婉大吵一架，讓陸清婉滾出潘府，陸清婉不依，倆人在後院推推搡搡，然後……然後陸清婉沒站穩，就就掉進水井裏，夫君嚇得七魂不見六魄的，跑來找奴家，奴家現在還記得他全身發抖，害怕的樣子。”
“奴家當時心裏也很慌，但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奴家不能見死不救，就拉著夫君回到後院，合力把人給撈了起來，可……可因為晚了！”
裴雲初不解：“死者與陸清婉吵架聲應該不少，就沒下人知道嗎？”
少婦搖頭：“那段時間吵得凶，下人都習以為常，夫君吩咐過，不許下人靠近。”
“那還挺巧的。”
上官念神色不明地看了看少婦。
少婦垂眸，眼神閃躲，繼續說：“畢竟死了人，奴家與夫君不敢聲張，偷偷把人給埋了，第二天下人問起就說她離開了，也是那以後，夫君不再靠近水井半步。”
裴雲初聽完，總結道：“所以，潘夫人的意思是，死者錯手殺死陸清婉，而死者的死與陸清婉有關？”
少婦：“正是，夫君為人和善，從未與外人有過爭執，也沒得罪過什麼人。”
裴雲初：“那潘夫人認為誰的嫌疑大？”
少婦欲言又止：“奴家……奴家不知。”
上官念趁著倆人說話，沒人留意她時，她雙手掐訣，把大喊大叫的陸清婉收入靈符裏。
然後，站了起身，徑直往外走。
“裴大人，走吧。”
“走了？”
“裴大人慢走。”
少婦站起來送客，裴雲初擺手，跟上上官念的腳步。
他說：“我話還沒問完呢。”
她說：“回刑部，讓你問個夠。”
裴雲初聽得一頭霧水，直到回到刑部，殮房內，上官念當著他的麵，起香，作法，然後……他看到了鬼！還是兩隻濕淋淋的鬼！
他猛得後退，背緊緊貼在門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扭頭，看向淡定的上官念。
“這這這這這是怎麼回回事……”
她笑了笑，故意學之：“裴裴裴裴裴大人不不不是想知知知道誰誰是凶手嗎？”
裴雲初有種想哭的衝動！
皇後娘娘，您這麼調皮，皇上知道嗎？
還有，皇後娘娘有這本事。
皇上為何不與他透個底。
現在別說腦子，連膽子都沒了……
“讓讓讓我緩緩……”
“一炷香時間，裴大人要抓緊。”
“這這大白天見到鬼，我我害怕啊……”
上官念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微微挑眉：“放心，今晚夜裏也會讓裴大人見到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