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淺確實不誇張,藥老喂了給她養美人血,暗黑煉獄方圓幾萬裏都不曾出現過一隻毒蟲、一株毒草......
玄清表麵波瀾不驚,卻是疼在心裏,將夙淺送來的其中一壺酒打開,倒在兩個碗中,推給了夙淺——
“喝。”
夙淺一挑眉,勾嘴笑道——
“怎麼,您老道行高深,還真怕我在酒裏下毒啊?”
玄清示意她喝,自己倒是先微抿一口,
“臭丫頭,認識你這麼些年了,還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不是,這酒真沒......”
夙淺自證,拿起手中的碗就大口灌了起來。
“誰和你提這?恐怕你此次回來,不僅僅是送酒這麼簡單吧?”
女子拿著碗的手頓了頓,麵上笑意消失了大半,
“還真瞞不過您。”
一句話,沉沉地打到他心中。
“徒兒此番是來辭行的,我得救我娘出來,還有那個楚肖......”
夙淺手中捏著碗的力度又大了幾分,眉頭微蹙。
“敵暗我明,怕是不好辦。縱使你能遇見他,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那種短命鬼,自有天道來衡量。”
玄清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希望夙淺不要去趟這趟渾水。
“什麼都交給天道,那要我夙淺有何用?我一日處世,他便一日不得安寧!”
她的眼裏,有一道火,任是連她自己都撲不滅。
“若是需要為師的地方......”
話都未說完,夙淺就打岔道——
“不必,娘親特意交代,就是不能麻煩您。”
玄清的心些許冷,
“笑話,將我置之於何地?!”
“不是覺得您不好,您身為一宗之掌,若是您出事,少陽可怎麼辦?這沒得商量,您就好好在這安享晚年吧!”
玄清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要往夙淺身上抽去,怒道——
“臭丫頭!為師很老嗎?!”
夙淺身子一扭,躲避了攻擊,連忙道——
“不老不老,師傅怎麼可能會老呢?嗐,大抵是我老了罷......”
看著夙淺裝模作樣,玄清真是一口氣沒喘上來,還沒被楚肖擊潰,就先被夙淺幾句話氣死了。
“走走走,別在這兒擾我清淨!”
玄清重新坐回椅子上,扶額道。
“好嘞,那徒兒就滾了,想徒兒就來魔域找我哦~”
夙淺笑盈盈地鞠了禮,轉身走了。
座上之人沒往外看,聽到關門聲那刻,麵上的不耐煩轉為苦容。
夙淺離開泰興閣後,也去內閣和訓練場同大家依次告別——
“夙淺承蒙諸位關照,此去山高水遠,莫要遠送,後會有期。”
好一個,後會有期。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曉,此期是何期......
離開山門後,夙淺拿起夾在腰間的神羽令,仔細端詳,而後又放了回去。
——神界
祁辭看著方才亮起的晶石,嘴角一勾,繼而那光亮又滅了。
果然是他想得多了,她還是不願麻煩自己,那自己隻能去尋她了。
“來人。”
神侍趕忙過來,行禮道——
“神君,有何吩咐?”
“本君急需下界一趟,該怎麼做,你有數就好。”
神侍一點頭,心裏便知曉又要替神君打掩護了。
之前神君下界的消息沒瞞住,惹得神界討論紛紛,神君回來之後,克扣半年靈晶,可把她嚇壞了。
你說這偌大的神界,他要什麼沒有,還如此摳門......
為了自己的靈晶,這消息是半點不能走漏出去的!
“恭送神君。”
祁辭一轉身便下界了。
——少陽山下
剛準備轉身走的夙淺總覺得周圍空氣些許不對,多了一絲......木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