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達和陸安寧說了辦展計劃後，很難為情地提出，想和她借點錢。
“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設，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但我想想，這次展覽做起來了，對你也有很大的幫助，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希望你能夠支持我。”
“需要多少？”
“你能拿多少給我，隨你的意吧。”
程達這麼說，陸安寧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時之間，她感覺她和他的友誼已經變味了。
程達見她好一會不說話，小聲說：“你不高興嗎？”
陸安寧認真說：“我隻是覺得有點突兀，這個錢，我不同意借，你應該學會有多少錢，辦多大事。”
程達點頭：“好，謝謝你提醒，不過我真沒有想到，你會拒絕，我一直以為你把錢看的不重要呢。”
陸安寧對他的話竟無言以對，她感覺到，如果這一次借錢給他開了口子，以後可能會無窮無盡地向她索取，甚至索取完，還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兩人在晚飯之後，結伴出去走了一會，沿著洱海漫步，陸安寧說：“程達，這次謝謝你給我解圍，現在那些人也沒有再盯著我了，我想偷偷和你解除婚姻，我自己覺得輕鬆，也不耽誤你。”
程達站住腳，說：“你還是生氣了，我在你心裏的形象是不是一落千丈？”
“不是，我覺得我們的觀念可能不一樣，”陸安寧笑笑，“牽扯太深，以後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程達不說話，默默往前走，有點賭氣的樣子。
陸安寧默默跟隨他身後，僅僅一段時間，她發現他變了好多。也或者是以前接觸少，沒有涉及到金錢，現在深入接觸，才會發現一些他的弱點。
“你有什麼想法，你盡管說。”她說。
“隨你吧，我說什麼，你又得對我戴有色眼鏡了。”程達不悅的表情已經很明顯。
陸安寧看著他，到底是涉世不深，心裏有什麼，都寫在臉上。
他這就是把球拋給了她，讓她開口，就好像小孩子要糖果，自己不伸手拿，等長輩贈與，可能會給的更多。
“合同上的兩千萬，我提前給你吧。”
“謝謝。”
程達很高興，他搓搓手說：“有了這兩千萬，開展能更大氣一點了，你一定要多準備點作品，不要太寒酸了。”
陸安寧淡淡說：“我的作品在於質量，不在於數量。”
程達訕訕一笑：“是的，你說的對。”
兩人都覺得有點話不投機，不想再繼續逛下去，一起返回了。
季瑉俊在大理安排了暗中保護陸安寧的人，兩人散步的視頻發送到季瑉俊手機，因為距離太遠，看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季瑉俊重複播放了幾遍，陸安寧和程達的隔閡顯而易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兩人因為什麼而生出罅隙了。
他此刻已經開完商務會，和夏晴柔在夏家的空中花園休息，這個女人像螞蝗一樣粘著他，隻要他看手機，她馬上湊過來了。
季瑉俊刪掉聊天記錄，躺在躺椅，沉默不語。
“你背著我和她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