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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江琛還是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你看起來更厲害了。」
「因為有些事結束了。」他笑了笑。
江澈知道江琛跟他很合拍，或者說，江琛那個時候跟他真的很合拍。
一個班裏存在的忙著追逐光芒的癩蛤蟆，和一個被迫忙著本不想忙的事的江澈，他們同樣寂寞的心靈在看起來格格不入的舔狗界裏相依為命，確實足夠打上「誌同道合」的標簽。
「江澈，我們去網吧吧。」江琛突然湊近他的耳朵，「這兩天，我們抓緊時間處最後一段基友情。」
江澈經過提醒這才想起，高考後的兩周，男生們像是要抓住青春最後一抹不被管束的色彩，整日流連電子遊戲廳，簡稱為網吧，抽煙喝酒打架聚眾，青春在這段時間裏肆意牟利。
可曹操隨叫隨到，他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網吧裏見了不少這樣的場景。
江澈笑了笑：「不了，沒興趣。」
江琛的臉僵在那裏，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晚上如何？你不會還沒享受過人生吧。」
江澈隻是抬頭，認真地問出迷惑：「這算什麼人生？」
昏沉、低效能、拖遝，說白了就是成年人肉眼可見的差，江澈自問他的生活態度沒有壞到這種地步。
江琛喝了口茶水，像是在想該怎麼描述，他想了好一陣，最後拍拍他的肩膀：「這麼說吧小子，就隻差一次了。」
江澈聞聲盡量乖巧地看著江琛，江琛進一步解釋：「高中有一次，大學也該有一次，要不然多沒勁啊，你說是不是？其實你玩這些不正經的東西，別人都不會鄙視你。」
江澈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我不讚同你的看法。」
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必經疼痛和傷痕，他的高考結束到如今也剛滿一年，家裏人的事業和生活都進入一個新的軌道，而他的媽媽也開始認真地談起了下一段感情。
「也許有人的青春潦草結束，可有人剛剛開始。」
此刻的江澈著實涼了心，他也沒必要掩飾自己的思想，他早就成年了。
江琛不死心，換位置坐到了江澈的身邊：「我知道你小子都是裝的，你一年就長成這樣，你騙鬼啊你。」
「Nervi，」他聳聳肩，「我的人生不是建立在和你做一樣的事和有同樣的感受上。」
「行啊，」江琛道，「那你就別管我了，咱倆分開行動，互不幹涉。」
感情也好，誌同道合也罷，江琛把「麻木」做到了骨子裏。
點頭之交尚且一次談話就可以不鹹不淡。直到江琛要走的時候，江澈第一次叫住了他。
江琛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笑著道：「我說吧你就是悶騷，明知道自己不同意，還想試試拒絕的爽感對不對。」
本來被拒絕的該是江琛，可他擺出一臉等我上分的姿態：「你真不和我去玩？」
這一次，江琛並沒有因為江澈的「不了」而覺得掃興，他伸手拍了拍江澈的肩：「行吧，那我們就此別過，以後你想找我的時候再說吧。」
出門的關門聲仿佛一下敲空了他的夜，這一年他並不是沒有焦慮的時候。江澈看了看時間，自從江琛來，他隻看了一章網課，不過是放空了自己而已，哪怕本該做點事充實一下。
他玩起手裏的玻璃杯，它從江琛坐下的那一刻就被填滿了涼水，全是江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