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話沒說完,男人就猛地咳了起來。
“北辰哥哥,你又咳嗽了,不如讓名醫門走近看診吧,這懸絲診脈或許有些不準。”
屏風後,隻見女子扶著男子坐了起來,男子靠在靠背上,狠狠咳嗽,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來。
“草民請求近前為王爺診脈!”
“草民也請求近前為王爺診脈!”
“草民也……”
……
一醫者拱手請求上前診脈,懸絲診脈他們醫術不精,診不出個所以然,他們既然來了,也不想空手而歸。
聖旨上說,治好攝政王可得黃金萬兩,破格進入太醫院,誰不眼紅這份賞賜啊。
“咳咳咳,一群庸醫,治不好本王的病,連簡單的懸絲診脈都不會,他們怎麼配碰本王咳咳咳——”
“若是懸絲診脈診不出來,便滾吧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噗——”
“北辰哥哥,你又吐血了。快來人——”
屏風後麵是一陣兵荒馬亂,其他人都被請去了水榭。
“各位名醫大師,王爺這病便是你們看到的,若是有能者能治好我們王爺,陛下賞賜黃金萬兩,直接進太醫院。”
“啪啪!”侍衛拍了拍手,來了幾名侍衛。
“這幾位是試藥的侍衛,他們身上有著與王爺相似的病症,你們要先治好他們,你們才能給王爺開藥。限時三日,三日後若是治不好,那就請各位自便吧。”
“這這這……”
和尚、道士傻眼了,還要先治別人,還限時,他們開壇做法都是要很長時間的,這不是明顯不相信他們嗎。
“這位大人,貧道做法都需要七七十九天……”
“那煩請道長哪來的,回哪去吧。”
道長以為還能討價還價,誰料侍衛直接打發了他,讓人把他架走了。
“凡是沒有真本事的,奉勸各位盡早離開,否則被王府查出,等待各位的便隻有牢獄之災了。”
眾人沒想到已經落魄的攝政王府居然還如此嚴格,那些想來渾水摸魚的和尚、道士、算命先生,以及沒什麼本事的江湖遊醫紛紛走了。
最後浩浩蕩蕩擠滿水榭的隊伍,隻剩下十幾位醫者,其中便包括宋唯一。
侍衛傳完話,便坐在一旁看他們問診。
相比於懸絲診脈,這幾位侍衛的病就相對好判斷一些。
宋唯一診了一個侍衛的脈搏,卻發現對方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莫不是南宮北辰也中毒了?宋唯一心中隱隱有些不妙。
然而除了她,在場其他人都沒有診出來是中毒,隻說是吃錯了東西,或者肝氣鬱結。
這不禁讓宋唯一懷疑起自己的醫術,難不成隻有她診的這個人中了毒。
沒時間思考,宋唯一寫下了解毒藥方,讓侍衛去抓藥。
這個侍衛中的是南方罕見的曼陀羅之毒,中毒程度較輕,開點排毒的藥就行了。
很快,她便被侍衛領走。
她看了一眼在原地的醫者們,他們的患者也在好轉,為何單單找她?
出了水榭,宋唯一被領進一棟小樓,上麵寫著“思卿閣”,到了門口,侍衛卻讓她自己上二樓,說是攝政王在上麵等著她診脈。
宋唯一心中隱隱警惕起來,袖子捏著幾根銀針,看了看侍衛麵色無常,她想,或許是她多疑了。
宋唯一緩慢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閣樓有兩層,一樓是一個大廳,隻不過沒有擺放茶幾桌椅什麼的,而是掛了數不清的畫。
這些畫像上都是同一個女子,隻不過沒有畫上臉,這女子有男裝的,女裝的,還有躺在床榻上的,有沐浴的,居然還有在……
這裏的主人莫不是個變態,怎麼做這等偷窺之事,還無孔不入。
宋唯一快速走過這些畫卷,上了二樓,二樓是一間閨房,鋪著粉色的幔帳,粉色的簾子,風吹起重重簾幕,露出一個平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