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塵的雙眼在深中魅惑的眾人身上掃過，眉眼微蹙。
他深深地看了檀玉一眼就轉身走入屋內。僅僅是幾個眨眼的功夫，戲台上的青年就不見那位立在窗前的黑發人類。
這番舉動，使得檀玉心中一慌。他看了看台下露出醜態的戲客，又望向空無一人的窗台，竟是徑直離開了唱戲的舞台抬腳追上二樓。
由於他的離開，眾人漸漸蘇醒。他們看到空了的舞台倒也沒覺得奇怪。隻是感歎檀玉的戲這麼快就唱完了，後麵的角戲隻能將就著賞上一賞。
來到梅蘭芳三個月，檀玉已經對芳內格外熟悉。他憑借著剛才所見的位置，準確找到了珍珠所在的雅齋。手指剛剛碰上門，正想敲。餘光瞥見來對麵來人隻好暫停。
“…今天你過分了。”
梅蘭芳芳主蕭沐笙眼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妖。
“哼~今天來的，不過是一群色欲熏心的人類。怎麼，你難不成還要心疼?”
檀玉發出一聲哼笑，他咧開嘴角，毫不掩飾自己的憎惡。
“我也是人類。小狐，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該那樣做…傷人也會傷己。”
蕭沐笙輕歎，他雖然已近三四十歲，但依舊能從一張麵容上窺探出幾分風韻猶存的美麗。可見，年輕的時候同樣是位美人，並且和檀玉的相貌有幾絲神似。
“…你沒有資格對我說教，蕭大芳主。收收那副惡心的慈悲相吧。”
檀玉目露不耐，他將注意重新放在門上作勢要敲。
“小狐，裏麵是錦繡城的天。他不可以有事。”
蕭沐笙抬手阻止了檀玉的動作，眉眼間都是憂愁無奈之色。
以前，檀玉也對一些樣貌較好的人類生出了逗弄之心，可把人勾上後又無情的丟棄。直攪得對方思念成疾，鬱鬱而終。
其中，要是有胡攪蠻纏，不願意分開的。更甚至會被檀玉挖心屠命。
可至始至終，檀玉都是戲弄玩樂。在那些人記憶裏的親密行為也全是幻覺，從不曾付出什麼。
而眼下，紅杉青年在聽到這句話時，從不屑於向蕭沐笙解釋的他卻意外地轉過頭，一字一句極為認真的說道。
“他是我的珍珠，那些東西根本不能與之相提。我會待他好，極好極好。”
妖的感情直白熱烈，一旦燃起就是不死不滅。
這樣的檀玉讓蕭沐笙失神，他像是一瞬間從青年身上看到了那人的影子。不受控製的捂住胸口的位置，隻能怔愣地看著檀玉推門走入。
坐在桌前垂眸品茶的璃塵隻聽門口傳來響動，他捏著茶杯側眸看去就迎上紅衫青年笑意盈盈的臉。
“沈爺~”
檀玉喚得情意綿綿，柔情蜜意。明明是男人磁性的嗓音，卻偏偏被他弄出婉約酥麻的媚感，像是軟了人的骨頭。
“檀玉。”
璃塵放下茶杯，他看著大搖著尾巴，一路妖嬈湊近的狐狸。
身為神明，即便現為普通凡人的肉體。也能見常人之不能見，所以璃塵能看到檀玉的原型。
是一隻火紅火紅，額間有點白的狐狸。對了，雙手雙腳還戴著白手套，隨著走路，幾條尾巴在身後搖啊搖。
一，二，三……一共四條尾巴。不多也不少。
清透如玉石相扣的聲音讓檀玉耳尖發癢，他盯著桌前的美人眼色發暗發沉，啟著唇，神態和言語都恍若拉了粘稠細密的絲去撩撥漂亮的黑發人類。
“對，檀玉。這是檀玉第一次見沈爺呢~沒想到城裏的傳言那般粗陋寡淡，竟然連你萬分之一的風華都沒有說出。檀玉剛見你，就恍若天人，心悅誠服之下找了過來…”
“沈爺，玉兒真有榮幸能見到您。剛剛一時心急就闖了進來，爺~會生檀玉的氣嗎？”
檀玉一邊說，一邊用身體貼向黑發人類。他試探性地，輕輕坐在了男人腿上，雙手撫上璃塵的胸膛，隔著布料若有若無地磨蹭。
好軟~好香……
他的珍珠怎麼這樣好看，哪裏都是白白的，柔柔的。
生怕自己大點力就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