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侏儒遲遲不開口,鎮卿怒道:“拉下去,重責三十棍。”
侏儒一聽連連叩頭,“俺說!俺說!俺叫狗不理······”
堂上眾人不禁笑出了聲,就連鎮卿也忍俊不禁,意識到失態忙用袖子掩麵,幹咳了幾聲。高歌撫額,趙三狗,狗不理,狗到一塊兒去了。真是玷汙了人類忠實的朋友!
狗不理一聽眾人笑他的名字,像個苦瓜一樣的臉擠出難看的笑容,接著說道:“有人找到俺,讓俺去包子鋪下藥······”
“哪個包子鋪?”鎮卿問他。
“就是她的,”狗不理一指高歌,“蒸蒸日上包子鋪。”
“下的什麼藥?”鎮卿問。
“大人,俺可不敢幹傷天害理的事,俺不去,那人說不是要人性命的藥,將藥下在湯裏,喝了湯的人隻是吐吐,並無大礙。他還發了誓,俺就信了,他先給俺五十大錢兒,說辦完事再給俺五十大錢兒,俺······俺就去了。”狗不理越說聲音越小,顯然也覺得自己為了錢做了不該做的事。
“將經過詳細講來。”鎮卿威嚴的聲音響起。
狗不理哆嗦了一下,立刻說道:“他們在店外故意打架,引得吃飯的人都出去看,俺趁機進屋將藥下在他們的碗裏。可,可是,就在俺下完藥出來的時候,被他看見了,”一指張東家,“俺就被她們抓住了。”環顧四周,又一指林鳳玲等人。
林鳳玲、杜瑞娥等人都來了,隻留下曲大娘曲二娘、李婆和高岩、大寶、傻想在家。
林鳳玲等人都是頭一遭上公堂,雖在門外站著,但那威嚴的氣勢逼迫的她們頭都不敢抬高。
鎮卿稍稍側過臉對身旁站著的差役說:“將抓狗不理的帶上來。”
差役朗聲道:“傳——抓狗不理的人。”強忍住笑,憋得臉通紅。
門口的差役接收到了,笑著朝人群喊道:“誰抓的狗不理,大人要問話。”
林鳳玲等人也都聽見了她們抓的人叫狗不理,雖然名字著實可笑,但事關自己人,誰也笑不出來。
喬紅珍、林鳳玲幾人互望一眼,同時走上前,呼啦啦跪了一片。巧兒和周氏是年輕媳婦,又羞又怕,將頭低到不能再低。
“你們怎麼知曉他是下藥之人?”鎮卿指向狗不理,他實在不想提狗不理的名字,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楊繼剛自恃見過幾分世麵,又是唯一的男子,這時便挺身而出,“大人,是張掌櫃說他是下藥之人,讓俺們出去尋找的。”
鎮卿看向張東家:“張東家,你怎麼有把握一定能找到他?”
張東家還跪著呢,施禮道:“草民也沒有把握。隻是揣測他幹了這等大事,定會好奇要看看熱鬧。因此讓包子鋪的人出去找,還真找到了。”
鎮卿聞言點點頭。
“俺還真是想看看熱鬧,再說,許給俺銅錢的還在屋裏呢,俺可不能走。”狗不理適時道。
一句話提醒了鎮卿,“給你銅錢讓你下藥之人是哪個?”
狗不理眼珠子咕嚕嚕轉,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初上堂時的恐慌,真是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