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不起，我盡力了
“你說什麼？你懷孕了？”
林毅聽到這個消息，大跌眼鏡！
秦舒雪慘白著臉色，點點頭。
“是個意外，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有了。林毅，如果我想生下它——”
“開什麼玩笑！你現在這樣的身體，怎麼可能生孩子！”林毅一拍桌子，嚇得秦舒雪眼淚差點掉下來。他趕緊揉下聲音，道歉道：“對不起阿雪，我......我隻是......”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秦舒雪咬了咬牙，雙手輕輕疊放在小腹上，“我也知道，我可能沒有時間了。”
“你聽我跟你說，你現在這個情況很複雜。首先升白針和你現在服用的抗腫瘤藥物，會對胎兒本身造成很大影響 ，致畸概率十分高。其次，你的妊娠反應嚴重，上消化道粘膜十分脆弱。嘔吐會引起出血性破裂，像上次一樣就很危險了。最後......你若是堅持妊娠，就等於說放棄了未來可能的配型成功手術......”
“可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和慕涵......”
“阿雪，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和慕涵之間的心結都解開了。那麼唯一需要邁過的，就是這場殘忍的病魔。你不想活下去麼？”盯著秦舒雪的眼睛，林毅一字一句入耳入心。
“我......”
“阿雪，聽我的話。放棄這個孩子吧，更何況以你現在這麼虛弱的身體狀況，就算是保也未必保得住。你看你這張B超單，都五十幾天了，連胎芽都不長，說不定根本就發育不好。你凝血功能太差，自然流產的出血量會要你的命，你聽話，我叫產科醫生過來會診。針對你的狀況幫你實施合適的人流——”
“我......我想再等等。”秦舒雪用力咬了咬唇，“要是實在保不住，再說好麼？”
“阿雪......”
“林毅求求你了，就讓我再給它幾天時間......”
“那，最多一個星期。要是再沒有胎心，就說明這孩子留不住。到時候再不刮宮，孕囊就萎縮了，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危險。”
“我知道了。”秦舒雪捏著幾張報告單，同林毅告別。
她的心很亂，思緒更是混沌得像一鍋粥。
她真的很想為慕涵生下這個孩子，可是這幅殘破不堪的身體又怎麼能承受更多的負荷？
她不想把自己塑造的更偉大了，等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慕涵豈不是又要多了許多的愧疚？他是個那麼重情義的男人，會把自己逼死的......
想著想著，秦舒雪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手裏的病曆卡和報告單嘩啦一聲全掉地上了。
“阿雪姐？”
“何婉晴？”
經過走廊拐角的時候，她正好撞上了過來找林毅複查的何婉晴。
“你......身體還好吧？”出於隨意的關心和禮貌，秦舒雪問了一句。
“嗬嗬，挺好的，能吃能睡。所以你不用擔心慕涵哥再割你的腎了呢。”何婉晴眼睛一眯，半開玩笑的口吻讓人聽著十分不爽，“阿雪姐，你過來幹什麼啊？”
秦舒雪低頭撿起自己的報告單，笑了笑說：“沒什麼，要出國了，做個常規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