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雙霆都說好的東西,她能開口說不好?
自然是不能的。
而且獨孤墨風方才也說了,這是淮王得的劍,淮王都愛惜的東西,豈容她挑毛病。
“你很喜歡?”獨孤墨風又問。
蕭若顏:“……”
蕭若顏看了眼路雙霆,淺笑道:“舅舅覺得好,那我也很喜歡。”
路雙霆聞言點了點頭,應和她:“嗯,確實是把好劍。”
“實不相瞞,其實這劍,我爹得了兩把。”獨孤墨風看著蕭若顏,嘴角笑意挑起,話說的十分坦然:“若顏姑娘若是喜歡,我便將另一把送給你。”
蕭若顏都來不及組織什麼語言,隻是下意識地推拒,“不不不,怎麼能收……”
“怎麼不能收?”
“我說要給你送治臉的藥你不要,我說要送你劍,你又不要。蕭若顏,我獨孤墨風送的東西,是什麼燙手山芋不成?讓你這般嫌惡?還是說,你在避諱我這個人。”
蕭若顏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身旁路雙霆略微蹙了蹙眉,眼下應是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但卻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許久之後。
獨孤墨風再次開了口,卻是對路雙霆所說:
“前輩,能否容我單獨和若顏姑娘說幾句話?一會兒我送她回府即可。”
路雙霆看了眼蕭若顏,像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蕭若顏還來不及接話,獨孤墨風趕著又道:“我娘交代了我一些事情,需要告訴若顏姑娘。”
這個人,還真是個閻王。
路雙霆見蕭若顏神色淡然,並無什麼異樣,輕點了下頭,“她身子不好,不能受寒,回府的時候注意些。”
蕭若顏心裏清楚,她舅舅不是對獨孤墨風放心,是對淮王府放心。
蕭若顏悶在心裏將獨孤墨風罵了好幾遍,瞧著路雙霆離去,心裏竟鬆了口氣。
先前也不知自己是在緊張了什麼鬼。
獨孤墨風要送她回去,一會兒不管他說什麼,她都大可推拒。要是和他坐一個馬車上,她真怕自己會膈應死。
靜了片刻,蕭若顏轉而改口:“世子誤會了,我話還未說完,東西貴重,我不能輕易收下。不過既然世子舍得,那我便接下。”
她到底是沒有真的和獨孤墨風結過什麼梁子的,若是突然間就對他避諱至極,還是那種毫不掩飾的,反倒是會惹人升疑。
尤其是惹當事人升疑。
雖然這個人確實是個讓人避諱的。
蕭若顏抬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支簪子,遞到獨孤墨風手裏,話同樣說的坦然:“這是定金,世子何時將劍送到右相府,我再將餘下的錢補給你。”
獨孤墨風倒也沒推拒,幹脆自然,一把就接過了簪子。
“我送你回右相府。”
“不勞……”
“你清楚我的性子,也清楚惹怒我的下場。”
蕭若顏定了定神,緊緊咬牙,仍然保持著鎮定:“世子,我不是三歲五歲,也不是不認得回右相府的路,不……”
“你外祖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回府。”
獨孤墨風轉過了身子,在無人瞧見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朝著背後的蕭若顏又道:“你不用想法子拒絕,我說要送就要送。”
“……”
我特麼問候你祖宗!
蕭若顏盯著這人的背影,真是一拖鞋拍死她的衝動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