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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左右他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張先硬生生吞下口中的腥甜。
“好，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踏出成郡王府，趙素錦的心情有些沉重，張先最後那句話如魔咒版在她腦海中不停的循環，隻要你要，隻要我有，說到底他也是個苦命人吧，自己又何嚐不是，隻要慕容恪想要，隻要她趙素錦有。
王爺還是皇帝，我都願意陪你。
趙素錦走後，張先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倒在地上一病不起。
成郡王府的輝煌尚未開始便走向衰敗，成郡王妃泣不成聲，恨不得殺了趙素錦那個妖女，順怡縣主陷入即將一無所有的恐慌，好在成郡王還算有點腦子，如今京中傳聞皇帝病重，皇子年幼，最有可能登基的便是肅王。
眼下成郡王府避之不及，怎麼還敢找趙素錦的麻煩。
不過眼下成郡王妃守在兒子榻前哭天搶地，怕是也沒精力算計趙素錦了。
張先病重的消息趙素錦也聽說了，雖覺可惜，可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
倘若說潤揚還有趙素錦放心不下的事情便隻剩至陰之女下落不明之事了，十七近日傳了消息回來，雖然他現在在黑市小有名氣，可這樣重大的事情絕不是他這樣的新人能知道的。
不過能有黑市這條線索，也不算是一無所知。
趙素錦特叫了葛鳴謙來，葛鳴謙猶豫半晌，畢竟還是人命重要，至於王爺會不會吃醋……
“既是無……無忌公子接手的，其中暗密恐怕還是他最清楚。”
趙素錦又何嚐不知，隻是明明已經拒絕了人家，眼下又……
“去吧，他是心病還需心藥醫，你不是也覺得他死了可惜？”
慕容恪壓下心中翻騰的醋意，微微俯身抵著趙素錦的額頭道，真正坐上那個位子，慕容恪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怕負了天下蒼生也怕負了她，張先的存在隻會讓他時刻保持危機感。
趙素錦沒想到慕容恪這般了解自己，趙素錦不是一般女子，眼中隻有情愛和宅鬥，她的心裏一樣有天下，有黎民，有國政，張先和黑市若是能用好了，在和其它幾國的明爭暗鬥中，就能多幾分勝算。
十七終歸是年幼，趙素錦也不確定大夜等不等得起。
趙素錦出現在張先病榻前是眾人沒有想到的，楚坤雙拳緊握，臂上青筋暴起，可也清楚眼前這位怕是世間唯一能救世子的人了。
誰也不知道趙素錦和張先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帶來的那個黑袍加身奇奇怪怪的女娃是幹什麼的，反正張先一日一日的好起來。
雖有些病容卻不似往日消沉萎靡。
張先是在趙素錦之前離開的，據說是去了大梁，與客觀上講，趙素錦是十分信任他的能力和人品的，不過為了讓慕容恪放心，必要的桎梏也不會少，有枝枝在，張先怕是這輩子都挑不出趙素錦的手掌心。
“皇……皇皇上？”
趙素錦翻了個白眼，女娃家家的嘴張這麼大，況且還有尚未咽下的殘渣呢，一點兒都不矜持。
“皇上那不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
枝枝顯然還在蒙圈，尚無法接受姐姐就要變成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女子了，她姐夫是……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