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抑鬱成疾
“張先你可敢跟我當麵對質？難道你同我說的竟是半句真話也無？對我半分歡喜也無嗎……”
這樣的瘋婦拖下去便是了，可張先似乎還嫌她不夠狼狽，上前一步清冽的嗓音冷若寒雪。
“如今再無半分，珠兒我過去隨心儀與你，可你怎能……當真是太讓人心寒了。”
趙明珠心中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張先本就是收了趙素錦的蠱惑來套她的話的，如果今天能在朝堂上承認自己不曾動心半分，那早晚會查出他與趙素錦之間的首尾，她不信趙素錦貴為一國之後私通宗室，慕容恪還能護著她！
趙素錦趁眾人都盯著張先，暗自犯了個大白眼，倒打一耙無中生有之事張先做的可溜了，潤揚民眾這會估計還癡癡等著他們的病嬌心善無忌公子回去呢。
至於張先，心中不免由鄙夷了趙明珠一番，這麼蠢的問題他怎麼可能按她希冀的說？
至此，董氏一族再無可能，沒了董茂這個精魂在，便是那些門生再無翻天的可能，三朝重臣一朝隕落。
至於趙明珠，趙素錦隻淡淡二字便決定了她的生死。
“杖斃。”
玲瓏蹙眉，微微俯身開口。
“她既如此，死了反倒是解脫了，娘娘何必不顧自己的聲譽？”
這懿旨按理說該是挑不出半分毛病來，可趙明珠畢竟是趙素錦的親妹妹，若真殺了她，隻怕回落人口舌。
“一個趙明珠殺便殺了。”
玲瓏擔憂的望著趙素錦越發瘦削的背影，自打入了宮娘娘的笑顏便越來越少，性情也沒有了往日的和善。
趙素錦任由紅袖攙著望內室走，比起院子裏明媚的秋陽，華貴無雙的內室反倒像是長著大口的怪物，隻等將人生吞入腹，趙素錦不由得回身仰頭望著宮中四四方方的天空。
明亮的陽光讓她一陣暈眩，紅袖連忙扶住她。
“娘娘！”
趙素錦緩緩轉過頭，扯出一抹蒼白的笑來，軟綿綿的倒在紅袖懷裏。
慕容恪眉頭緊蹙坐在榻邊，緊緊握著趙素錦冰涼的雙手，太醫跪了滿地。
“回皇上……娘娘這是憂思過度，抑鬱成疾，是……是心病……”
“混賬！朕要你們作甚！竟連著小小的暈厥都看不好！”
趙素錦暈倒的時候慕容恪正在朝上聽文官對趙素錦的彈劾，還未發作花公公便一臉急色的說皇後娘娘暈倒了，慕容恪這會連朝服都還未換。
趙素錦稍有意識便聽見慕容恪厲聲斥責太醫，想到醒來要麵對的一切，趙素錦半分睜開眼睛的力氣也無，幹脆閉目靜臥，好似一尊精致的瓷娃娃，需得人用盡畢生心血好生嗬護。
這回再看慕容恪的怒火，反倒生出幾分笑意來，自打入宮她何嚐不知自己心情鬱結，慕容恪何嚐不知？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等到今日欺不過去了，便怪罪到這些無辜的太醫身上來。
掌心輕微的騷動，讓慕容恪連忙看向趙素錦，隻見她美目半閉，麵色憔悴，一副病容也生的西子捧心般嬌美。
“不過是勞累些，好好休養幾日便是，皇上罵他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