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忽然,一道哭哭啼啼,但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來。
接著,一名身穿大紅鳳袍的女子走進了神龍殿中,正是當朝皇後胡清清。
“皇後娘娘,陛下龍體需要靜養,不便吵鬧。”除了追月,沒有其他人敢在這種時候對皇後說這種話。
不過即使追月說了,也沒有多大作用,胡清清仍然是哭鬧不止。
而楚雲軒也好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竟然漸漸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但一時間還是有些頭暈眼花,也無法立即開口說話。
緩了好一會兒後才道:“發生了何事,竟然皇後如此?”
聽到皇帝的聲音,人們都感覺太好了,皇帝終於醒了,但也有人心跳更快了,太子殘廢的消息若讓皇帝知道了,皇帝龍顏大怒還不算得什麼,要處罰誰也不算什麼,就怕皇帝一氣之下發生個什麼意外,那就糟糕了。
“陛下,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胡清清跪在地上,迅速往前挪到了皇帝榻前。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楚雲軒斥責,“究竟何事?”
“臣妾隻知道延兒好好的跟著幾位兄長嫂嫂去冬獵,但回來時就殘廢了雙腿,其中緣由卻是不知,還是請陛下詢問幾位殿下吧!”胡清清恨恨的看著幾位皇子,王妃,公主,恨不得將這些人都給吃了。
“什麼?”楚雲軒瞪大了眼睛,顯然也是十分震驚,不過他自幼生在皇宮,這都一輩子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打擊縱然是他如今重病在身,也能夠受得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朕具體說一說,將今日冬獵的整個經過都給朕說一遍。”
皇帝這是詢問皇子,其餘朝臣自然自動屏蔽,沒有回話,而楚輕尋也覺得沒有顏麵說話。
最後無奈,隻能由楚弈說出事情始末,誰讓在這一眾皇子中,他年齡最長呢。
楚雲軒聽完楚弈的描述之後,閉目深呼吸了一口氣:“明明可以步行,你卻偏要騎馬,尋兒,你想怎麼解釋?”
皇帝的意思,便是指這件事情是楚輕尋自己早有預謀的。
“父皇,太子受傷,兒臣有著極大的責任,不敢推卻,無論父皇如何責罰兒臣,兒臣也都受著,可若說是兒臣早有預謀,兒臣著實冤枉。”楚輕尋重重的磕了個頭,將頭埋的很低很低,“除此之外,兒臣可以斷定,當時哪匹馬說因為中了有心之人的暗器才受驚的,這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請父皇明察。”
“有人安排?”楚雲軒腦海飛速運轉,“你倒是說說,是誰安排的?”
“兒臣不敢隨意假設,怕冤枉了清白之人,傷了和氣。”楚輕尋隻喊冤枉。
楚雲軒又歎了一口氣:“延兒受傷,你有很大的責任,本該給你極懲,可你說你冤枉,朕也並不是不相信你,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延兒都是朕的兒子。”
“因此,朕給你三日時間,務必查出冤枉你的真凶,若你能查出,這件事便算揭過去了,若你查不出,朕對你必不輕饒。”
楚輕尋還是將頭埋的很低,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熱淚盈眶了,身在皇家,碰上這樣的時候,身為皇帝的父親還願意給他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他已十分感動了:“兒臣,謝父皇隆恩。”
“不必急著謝朕,這三日的時間並不長,輕易你是找不到罪魁禍首的,也不要想作假欺騙朕,朕雖病重,但並不昏聵。”楚雲軒說道。
“是!”楚輕尋沉重的說了一個字。
“至於弈兒,鸞兒,璃兒,塵兒,媛兒,你們幾個各自回府,閉門思過三日,俸祿減半。”楚雲軒下了另外一條命令。
“兒臣領命。”楚弈等人不想再節外生枝,便紛紛叩首遵命了。
“若無其他事,就都退下吧。”楚雲軒雖然人醒著,但最近他其實都是睡得多,醒的少,快和一個嬰兒差不多了。
“陛下,如今太子腿上有疾,陛下是否應該考慮儲君易位?”有朝臣上奏。
榻前的胡清清一聽這話,頓時急了,若延兒東宮之位被廢,他這個皇後還如何能做的安穩?
“陛下?”胡清清滿臉委屈,滿眼哀求的看著榻上的丈夫,希望他能夠不要廢儲。
楚雲軒見狀,強撐著伸出一隻手替胡清清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不要哭,你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是天下人的主母,豈能遇到點事,就啼哭不止呢!”
安慰完皇後,楚雲軒才回答朝臣的話:“至於是否廢儲,朕會考慮,會在最短的時間裏給諸卿答複一個滿意合理的答案,眼下,你們都先退下,各自回府吧,朕需要靜思,咳咳咳……”
“陛下保重龍體,臣等告退,吾皇萬歲。”
一眾皇子以及滿朝文武全都告退起身,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神龍殿,隻有胡清清留了下來。
走出神龍殿,黎鸞才發現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