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在床上躺著,被母親“脅迫”著午休的我,
突然發現,
自己的大腦,
開始“說話”了。
原本的我,
隻會遵從著生物的本能活動,
醒來,睜開雙眼,在炫目的光亮下逐漸適應,
每天在小積木、澡盆中玩耍或等到固定的時點,
會有人抱我到可以吃東西的餐桌上。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
伴隨視野變黑,我也就把眼睛閉上,輕鬆睡去。
“瑞瑞,不午休的話,會長不高的哦!”
我對“長不高”沒有概念,
但叫“媽媽”的女人總會把我抱到床上,
接受並還給我安心的親親,
釋放寶寶可以安然入睡的魔法,
就在我安然凝望天花板的時候,
另一個世界打開了。
我沒有張嘴,
也沒有說話,
但有聲音從腦袋裏麵發出來。
“嗯?”
......
“啊、啊?啊!!!”
以前的我在感到害怕的時候,
會立馬跑開,
撲到媽媽懷裏,大喊:
“有妖怪!”
那裏是最安全,最幸福的地方。
媽媽便會緊緊抱住我,
然後惡狠狠地盯住我跑來的方向:
“快滾開!”
又溫柔地安撫我:
“有媽媽在,不怕不怕,妖怪已經被媽媽趕跑了哦。”
有時候看我抽泣著還不太放心。
還會把我放到床上,自己對著虛空的方向,
跳起來 雙手劃著十字,像吟唱咒語,使用技能一般
“打你!打你!”
然後麵對我 一臉輕鬆的表情 自信叉腰:
“瑞瑞,妖怪被媽媽消滅了哦。”
我便不再害怕,把眼淚蹭在媽媽的身上擦幹,露出幸福而安心的笑容。
這次腦海裏的“嗯”剛一出現,
我便又要想去找媽媽,
剛翻過身從床上爬起來,
又一個聲音把我定住了,
“這,這就是“想”嗎?”
很多東西一下子有了概念?
甚至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等,嘟噔。(很熟悉,像是什麼打開的聲音)
越來越多的聲音像彙聚到澡盆裏的水一樣湧入,
是父母平時裏交談的隻言片語?還是從哪裏捕捉到的聲音?
“你要學會“思考”。
我想不明白?
三思而後行。”
帶有“想”“思考”這樣的詞彙,伴隨著各式各樣的語氣,開始在我大腦裏浮現。
勸導的,質疑的,朗誦一樣的“三”字拖得很長,說完又仿佛聽到一聲歎息。
有一種直覺,讓我堅信,
我腦袋裏發出的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
就是“想”,
就是“思考”,
“原來,這,這就是“想”啊。”
“大腦裏發出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
就是“想”啊。”
我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驚喜,
“快爬起來分享給媽媽!”
這也是我的直覺,並不是我所想。
那個聲音發出了提問:
“我是誰?”
“我、我是誰?”
我直覺般把父母經常提及的組合說了出來:
“我的名,名字是瑞恩·克林萊爾。”
腦中的聲音複讀了一遍:
“我是瑞恩·克林萊爾。”
停頓了一下,仿佛有些困惑:
“我是瑞恩·克林萊爾?”
那個聲音又停頓了很長時間,
“我是楊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