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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災厄殲滅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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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古魯亞出生的那片土地,魔術和科學並不發達,迷信根深蒂固,缺乏對魔術的認知。因此,當地人對於亞眼的認知完全是建立在各種流言之上的。

傳言雲,將亞眼持有者的心髒與某種礦石或植物一同熬煮,便可煉成長生的秘藥。

傳言雲,亞眼的持有者隻是化作人形的精怪,殺死他們並不為罪。

傳言雲,亞眼的持有者是聖人轉世,某教會正在高價求購。

傳言雲,靠近「亞眼」持有者會被詛咒。

傳言雲,靠近「亞眼」持有者會得到祝福。

傳言雲,傳言雲,傳言雲———

無數自相矛盾紛繁錯雜的流言彙聚成了激流,誰也無法從這激流中抓住真相。而當名為夏古魯亞的少年在這個村子裏出生後,這激流成為了幼小少年的災禍,吞噬了他的命運。

那一天,他的雙親被以生下詛咒之子的罪名逐出了村子。夕陽還未下落時他們一家被山賊襲擊,隻留下了夏古魯亞一個活口。夏古魯亞得到了格爾德伍教團聖兵們的「救濟」,他這才得知,村民聽信「亞眼持有者的內髒是長生秘藥,可以賣很多錢」這一謠言,把他的情報賣給了做黑色營生的人。

而他很快就聽說,不隻是殺害了父母的山賊,連故鄉的村民們都被格爾德伍教團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因為他們迫害了生有亞眼的「祝福之子」。

這自然不是教會的人告訴他的。

他們甚至隱瞞了這一事實。

但夏古魯亞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

因為他眼中映出的無數死靈,一刻不停地向他擲來怨恨之聲。

———我們是被你害死的。

———你為什麼還活著?

———你也快點死吧。———去死吧。

———痛苦吧。———悲鳴吧。

被燒死的村民們,被殲滅的士兵們,被山賊反殺而死的教會士兵們,亡靈們齊齊詛咒著夏古魯亞這個「元凶」。

那之中並沒有家人們的死靈,算不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安慰呢?也許他們已經被無數死靈的浪湖碾碎,已經魂飛魄散了吧。

為了消除死靈們怨恨的聲音,夏古魯亞選擇了戰鬥。怨恨之聲多了,聽起來就不像成調的語言,反而像是風雨聲了。雖然怨恨之聲猶在,但夏古魯亞也算是得到了些許「救贖」。

為了從怨恨的「言語」當中逃離,他奔赴戰場的最前線,單挑邪教集團或非法組織,對龍之類的災難級魔物拔劍相向--耳畔詛咒的聲音與日俱增。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冠以「災厄殲滅者」的名號,成為了人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