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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舟醒過來的事，還是被下午來看望他的趙斳得知了。
趙斳二話不說就告訴了洪蒙。
一傳十，十傳百的，基地裏和祁舟熟識的學員都擠在病房裏過來看望。
宋昭偷偷溜了出來，趁著這波探望熱潮還沒散盡，盡情享受這彌足珍貴的清淨生活。
一整個下午他都待在宋奶奶身邊。
晚上睡覺前，他收到了祁舟的消息，隻有【上來】這短短兩個字。
他又想幹什麼？
大晚上的還要喝湯？
宋昭小聲地抱怨了幾句，萬般無奈地穿衣服往樓上走。
一進門，病房裏冷清清地隻有祁舟一個人。
他手上還打著點滴。
“他們人呢？”宋昭環顧四周後問。
“趕走了。”祁舟皺著眉，眼底翻湧著深深的厭煩，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他還是不太喜歡和其他人有過多接觸。
宋昭早在高中時候就明白了這一點。
“那您有什麼吩咐嗎？”宋昭著重強調了話中的某些字眼，用能聽得出來的重音，表達自己大晚上被叫過來的不滿。
說完他又覺得有些幼稚。
祁舟掃了他一眼，“大晚上抽什麼風？”
感情他也知道是大晚上啊。
宋昭嗬嗬笑起來，以此來緩解尷尬：“又餓了？明天再煲湯吧。”
“我要上廁所，小的。”
宋昭：“！”
祁舟麵無表情地說完，看到明顯僵在原地的宋昭，緩緩咧開嘴：“怎麼了？”
他很清楚宋昭的內心反應，卻明知故問，裝得無辜，笑得惡劣。
宋昭看了眼掛在架子上的藥瓶，裏麵剩餘的的藥液不多，他說：“能忍一忍嗎，點滴快打完了，到時候我找護士……”
“不行，”祁舟打斷他，語氣堅決：“忍不住。”
他一臉嚴肅，哪裏像個憋尿的人。
“就幾分鍾。”宋昭知道他是故意的，隻能一拖再拖。
“我膀胱炸了你負責？”祁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宋昭聽完差點背過氣去，他已經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了。早知道這樣，那條消息他打死也不會去查看。
祁舟一條胳膊打著石膏，另一條胳膊打著點滴，上肢基本上動不了。
能順利走去廁所外他什麼也幹不了。
宋昭停止了無邊際的想象，拿下掛著的藥瓶，騰出手去扶祁舟。
祁舟站起身：“我自己能走。”
宋昭：“……”
你這麼能就自己去上廁所啊。
宋昭跟在身後，無語地翻著白眼。
廢物。
他暗暗罵著。
如他所想，祁舟連褲拉鏈都不能自己親手拉開。
“你……”宋昭無語到說不出話來，他停頓了好一會，又說：“沒事，你拉吧，我拿著藥瓶呢，滾不了針。”
“我是因為誰受的傷？”祁舟斜眼看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說著，他還把自己被綁得嚴實的胳膊往前努力伸了伸。
一臉不高興。
仿佛在說著：看，要不是你我能傷成這樣，所以你得幫我，好好彌補我。
宋昭：“？”
“好好好，我拉，我拉！”
宋昭把藥瓶塞到祁舟懷裏，微俯下身，小心地拉開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