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若推門而入,把梳妝台前的凳子端過來,靜靜的坐在月華公主麵前,一個不看,一個不說。
等到麵前的這一張紙沒有空餘之地時,月華公主優雅停筆,看向蕭輕若,注意到她的一身紅衣,與額間的彼岸花,道:“沒想到蕭姑娘竟真是檀木城人,不過你這般穿著,國師看到怕是會出人命的。”
蕭輕若“嗬嗬”嘲諷,笑道:“出人命何須等到國師看到,公主麵前不也一樣?”
月華公主坦蕩點頭:“說的倒也沒錯,隻可惜蕭姑娘命硬,竟然在明知手裏活下來了。”
蕭輕若不想和她廢話,直奔主題:“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百裏雲深?”
月華公主眼神滯了一下,隨後笑道:“本宮不過是殺兩個人而已,需要理由嗎?”
“殺兩個人而已?”蕭輕若皺眉,這話簡直是殘忍,人命隻是而已!
“可百裏雲深是你兒子。”
月華公主依舊笑,看不出一個母親應該有的悲傷,語氣淡漠:“那又如何?本宮賜予他生命,想拿回來的時候便拿回來,有問題嗎?”
蕭輕若:“……瘋子。”
就連站在外麵的遮月也在心裏隨了一句瘋子。
月華公主冷哼,道:“蕭姑娘今日前來是來討伐本宮的?”
蕭輕若從懷裏掏出一本書,扔在桌上,那是她之前在月華公主的藏書閣裏帶出來的關於檀木城主蕭雲記載的那本書。
很顯然,僅僅看書的封麵,月華公主就一眼認出那書是她的藏書閣裏的。
月華公主沒有去拿,反而是看向蕭輕若,目光裏充滿的狠厲,陰森道:“那晚闖藏書閣的人是你?”
蕭輕若也坦蕩承認,道:“是我,不過公主似乎以為我是他派來的,敢問公主,他是何人?”
月華冷笑,道:“你當本宮是傻子嗎?”
“這是你自己說的啊。”蕭輕若無辜聳肩,表示自己沒那麼想,然後又問:“這書上寫了血咒二字,卻沒有詳情內容記載,敢問公主是如何給百裏雲深下的?”
月華聞言一怔,反問:“你知道?”
蕭輕若:“因為此等泯滅人性的毒的記載已經絕版了,所以我不應該知道?所以公主這書是從何而來?”
月華垂眸不語。
蕭輕若:“既然已經開誠布公到這種地步,公主不願意說,那我們就做個交易吧。”
“你與本宮有何交易所做?”
蕭輕若:“公主大概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了,雖然你在牢裏過得還不錯,但九逸王一案,白骨一案,皆未了結,提審你是遲早的事。明知那邊早就已經承認了聯合你在佛中藏白骨以及綁架我一事,那白骨從何而來,再多拷打幾日,總會說的,公主你已經躲不過去了,今天我特意用檀木少主的身份見了皇帝,讓他替我討回公道,礙於青曜與檀木的邦交,你的提審三天之內就會來。”
月華冷笑:“蕭姑娘是在威脅本宮?”
“沒有,我隻是在闡述事實。”蕭輕若繼續:“從九逸王的屍身在你佛像中找出時,你就注定陷進一條死路,就算老皇帝怎麼護著你,鳳玨依舊不會放過你的。”
月華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深陷皮肉裏,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