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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染眉頭緊鎖,“阿澤,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嗯。”
見阿澤點了點頭,她才走過去,來到門前,輕輕一推,門輕易地開了。
眼睛靠近門縫,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殘垣斷壁,血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味,混合著燒焦的氣味,令人作嘔。
雖然早有預料,但場景過於血腥恐怖,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阿澤換孝服能理解,不過她也變了,難不成原身……
常染暗自思忖著,隨後快步走到阿澤身邊,“我們走吧,他們還在睡覺。”
“嗯。”
“我背你,你給我指路。”
“好!”
……
“這些是蝴蝶。”
阿澤興奮地指著那些在草叢中翩翩起舞的彩色生物。
與山上不同,山下植物眾多,雜草叢生,蟲蟻密集,與山中相比,更顯生機。
沒有人告訴他是它們什麼,常染估計這裏的人對它們的叫法應該也不同。不過,不重要,一個名字而已。
蝴蝶們輕盈地飛舞著,它們的翅膀在陽光下閃耀著五彩斑斕的光芒,為這片繁茂的草地增添了一抹亮色。
阿澤湊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捕捉一隻停在花瓣上的蝴蝶。然而,他的手指還未觸及那柔軟的翅膀,蝴蝶便輕盈地飛走了。
“它們好自由啊。”阿澤感歎道。
“自由!?”常染驚訝小小的他竟然知道自由這一詞,“自由是什麼?”
阿澤眨了眨眼,“就是……飛!飛到外麵,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在外麵待多久就待多久,也不會有人跟你搶吃的!”
常染聽了,默然片刻。
“明白了,阿澤說得對!”常染蹲下,“那阿澤,你現在覺得,你自由嗎?”
“嗯嗯!”
“可是你現在不會飛啊?”
“我飛過!”
“啊?”
對於阿澤這個回答,常染是始料未及的,被人打飛的嗎!?
“我……我見過一個人飛,我用包子換,他背著我,就像阿姐一樣背,呦的一下上房了!還飛到過這裏,把我送了回來。”
乍一聽,常染還以為是習武之人,可這最後一句,著實不像啊?
“那阿澤比阿姐厲害,改哪天帶我見見那個人唄?”
“我在城裏有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城……是張北城?”
“嗯嗯。”
“沒關係,找人嘛,阿姐最在行,包在阿姐身上!”
“阿姐厲害!”
“謝謝!你可以說,阿姐萬歲。”
“阿姐萬歲!”
“好!”常染起身,“你累嗎?”
“呃呃。”阿澤搖頭。
“那咱就再走一會兒?”
“嗯!”
阿澤繼續在草叢中探索,他問出了一直以來好奇的各種各樣的小生命:
“阿姐,這是什麼?”
“螞蟻,他們在忙碌地搬運食物。”
“那這個呢?”
“蝸牛,你看它是不是很悠閑。”
“是的。”
“它們喜歡潮濕的土,所以樂得自在。”
現在阿澤的眼睛裏的興奮和好奇,是先前有都不敢有的。
蝴蝶、螞蟻、蝸牛,還有我們,雖然生命微弱,卻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訴說著生命的故事。
……
(巳時中/十點)
“阿澤這個是馬齒莧……”
常染蹲在路邊正在給阿澤講故事,忽然,她的餘光看到了人,卻沒想到人是憑空走出——就像有時空裂縫一般!
至此,她起身。
原本,這些人出來後是直接右轉,會背對著常染他們。
但還是有人回了頭!
這一回頭不要緊,那回頭人看到他們的神情,驚恐得很!
就當他的同伴疑惑他為何如此時,也轉過身,也看到他們,也驚恐,就連繼續走出的人也滿是不可思議地站住,前方走過的人也經由旁邊人提醒停住。
總之,頓時全都不走了。
這麼顛覆的場景,常染還沒來得及驚訝,對方倒是先麵麵相覷起來。給人一種猝不及防、慌裏慌張之感。
真不知道是誰更害怕些。
“老伯,糖葫蘆怎麼賣?”
常染先聲問道。
她見對方拉著一車蔬菜,一車木製品,一些吃食,想必是去進城買賣,男女老少皆有,應該是好相與的。與其浪費時間在這兒對峙,啥也幹不了,倒不如給對方一個第一印象,接下來也好說話不是。
更何況,他們要是經常遇到這種,被人碰巧看著出來的場景,對付這種情況,應該得心應手才對?
“兩文錢一串,姑娘要買嗎?”
“我沒錢,我能拿這個簪子換嗎?”
“能。”
“阿澤在這等著我。”
“嗯。”
常染一人走了過去。
對方不放心大人是一回事,不放心的人有軟肋,是另一回事。
老伯給了常染兩串,並試探性地發問:“姑娘這也是進城?”
“我其實是要去孤獨園。”
此話一出,老伯頓時與其他人麵麵相覷!
看表情也知道,得,她又觸及到了他們另一個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