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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下，青翠的竹林綿延無際。環境幽靜宜人，令人心神寧靜。
常染睜眼、起身、環顧四周，若無人焉。
前方，一座竹屋靜靜坐落。
輕輕推開門扉，人進去，一排排整齊的書櫃映入眼簾，裏麵擺滿了書籍。一張書案置於中央，牆上還掛著一幅山河圖。
原來，是一間雅致的書齋。
這四排書櫃並列而立，其櫃頭分別篆刻著“北域國”、“南山國”、“東鹿國”、“西通海”的字樣。
另一邊，山河圖上，有記五種心境：感悟塵緣、悟心、悟道、煉心、煉魂。
常染雖然能靠近書櫃，卻無法拿出任何一本書。不過她可以拿起，放在書案上的那本——名為《百蒼術》。
“讀書人，你好，你知道你是誰嗎？我不知道我是誰。”
“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自己是誰，他們說不重要，逼迫我們快去吞噬妖魔，他們說是為了助我們修煉。”
“可我修煉的隻是一頁紙上的字，我，看不懂。”
“後來發現我們都是。”
“我們有人被殺了，緣由不清楚，但他的紙給我了。之後，我的紙越來越多，我，看懂一點了。”
“我想要更多。”
“三月十六，好多被殺，我知道誰最厲害，我跑到那裏躲著……殺我們的好像跑了。我想出去看看，不小心推翻了一個盒子，裏麵好多紙，好多好多紙，我把它們全塞進我衣服裏。我也跑了。”
“三月十八，我被殺我們的人抓到，他沒有殺我，而是把我帶到了他的宗門。他們沒有關我，沒有逼我吞噬妖魔，沒有殺我。”
“三月二十八，我還是學不了他們的功法，算了，我還是練我的字，讀我的書。我沒敢把我的紙給他們看，我有預感，我要是給了，不僅我會死，他也會死。不，不是我不能死，而是他不能死。”
“五月初九，我已經識得很多字，我要開始我的計劃，閉關，他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會，把自己關起來作甚。但我清楚，我要做的是什麼。既然所有的書都有自己的頁數，那麼我的紙也應該有它的順序。我有預感，若能完成，我或許就會有他們口中所說的玄脈。”
“我將它們的鬼畫符一一拓在白紙上，這樣我就沒有把柄，誰也不知我是從哪來的了，哈哈哈哈哈！”
“怎麼會？”
“怎麼會有這麼多一樣的！”
“不對，不對，把這個按在這兒也不對！”
“全都不對！”
“不全，還有……漏的。”
“沒了！？”常染努力把書頁往後翻，她不相信作者的故事就這麼戛然而止了。如果沒有後續，那這本書是怎麼完成的，還是說，這本書根本沒完成？
常染意識回歸現實，木桶中的藥水已變得冰涼。她裹上衣物，走到桌前，打開包袱，取出那本沒有書名的書。
書中的內容讓她越發好奇，特別是關於玄脈的部分。
可是那本書連第一頁的內容都不見了……
至此，常染穿好衣服，臨走前，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額頭上的血跡已經消失不見。
開門、關門。
到隔壁。
開門。
咳！
“好嘛，好大的香味，沒事在這兒燒什麼香啊？”
此香非熏香，而是類似一種檀香。
門不關了，也打算開窗透透氣，轉而注意到放置在窗台上的盆栽。植物已經枯萎，隻是裏麵的土壤有些奇怪。
用食指輕輕沾了沾土壤，然後摩挲掉。
“香灰？這花要是能活才怪呢。”
朝床的方向走去，但常染有回過頭，看著盆栽，有所疑惑：
“他們是玄者，玄者也會養不活一盆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