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無心溫柔地回他：“師父在這裏。”
“師父，維兒不怕……別離開維兒……”
無心說：“師父知道維兒很勇敢。”
“我隻有師父了，師父，別離開我……”
“師父在這裏。”
紀可維努力睜開了眼睛看無心。
“師父，師父的五千年，維兒沒有機會去共同經曆，但是，今後的千年萬年……我要陪師父一起過……隻要有師父就好，其他的……我都可以忘了……”
忘記那些仇，那些恨，那些人可怕的嘴臉……
無心握著他的手，笑笑卻並沒有回他。
“睡吧，睡醒了便好了。”
看著紀可維的模樣，無心忍不住想，原來，在愛裏求而不得的人，都是這麼相似的麼？
他想起了夢境裏的林曉婉，想到了自己。
到後半夜，紀可維終於好了些，安穩睡著了。
無心沒有多留，他施了法，偽造成自己不曾來過的樣子，否則他定是要給紀可維查看經脈的，到時候讓紀可維怎麼辦？
在紀可維的龍意裏呆了一晚上，即便隻有那麼一絲絲，其實也是很不好受。
他回到自己寢殿中，便一把抱住了阿係。
阿係知道他難過，很是配合地輕輕撫他的後背。
躺在阿係懷裏，無心難受中忽然開始想。
想係統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係統是不是也有自己不曾見過的千年萬年。
想自己，會不會就是他無數個任務中那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一個。
想，是不是自己拚命握緊手，就真的能抓的住他……
到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便睡了過去。
紀可維似乎接受了阿係的存在，雖然不與他親近，但見到了也會恭恭敬敬地喚一聲前輩。
無心在紀可維的麵前，總是很好地維持著分寸，不會再表現出對阿係的過分親近，甚至同意他搬去另一處住，就離紀可維的屋子不遠。
他心裏不樂意，麵上卻很平靜：
“阿係如今已不需再每日溫養魂魄，你幫他收拾一間屋子，安排他住下吧。今後他在蒼虛峰的生活，就要你多多照顧了。”
紀可維當然是馬上收好了屋子，把阿係迎了進去。
那屋子和他就隔著一個藥圃，阿係每日起床，都能看見他在藥圃裏照顧。
同樣的，阿係什麼時候進了屋子，什麼時候出來的，他也了如指掌。
無心又回到了原先的樣子，總是一個人呆在他的殿中，不怎麼見人。
自從搬到了這裏，阿係隻偶爾才去見無心一次，往往還是和紀可維一起去的。
平日裏，他就在屋前的樹下打坐，要不就在藥圃旁看紀可維忙活。
紀可維是不擔心他發現自己的修煉的，無心付出千年的修行，一半用來幫他修成人身、修補魂魄，另外一半給他用以自保，他如今是身負五百年道行了，但還遠遠不可能發現紀可維。
古龍秘法，甚至能輕鬆瞞住無心這般的大能。
這日，阿係在藥圃旁看他一株一株地給靈藥輸送靈力，忽然問他：“我可以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