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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圓睜,淤青傷痕遍布每一寸尚能辨認的皮膚。
麵做驚恐狀,由於極近的距離,不得不把脖子仰成正常人難以到達的詭異角度。
直直看著甘頤。
甘頤麵不改色,稍退後一步,輕聲問道:“姑娘是有事?”
女孩點頭。
但頭一低下去,發出骨骼斷裂的聲音,再也抬不起來了。
她愣了一下,蹲在地上不再動作。
破衣爛衫勉強蔽體,肩膀發出地位顫抖,似乎在哭泣。
甘頤便蹲下,再次輕聲詢問:“姑娘是什麼事,你說,我在聽。”
“哎呀前輩,”蘇苔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把外套披在女孩身上,與她並肩蹲下,將女孩摟在懷裏,說:
“女孩子哭了,要先哄一下。”
她用紙巾為女孩擦眼淚,女孩的頭被順勢抬起,臉上的斑駁屍痕與傷疤消失不見。
與樓上躺著的女孩有四五分相似。
等停止了哭泣,女孩張開嘴卻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她沒有舌頭。
蘇苔麵露怒色,卻還是保持溫柔的笑意陪在女孩身邊。
女孩將手裏緊握的布包塞進甘頤懷裏,跌倒在地的同時不斷發出悲鳴,聲淚俱下,又不斷雙手比劃著什麼,末了還要將甘頤往外推。
甘頤有些不能理解女孩的意思:“她在讓我幹嘛?”
“讓你逃。”
一聲陌生的女聲傳來,抬頭望去,本來封閉的小房間竟然打開了一扇窗,裏麵燈光通明,扶著窗柩坐著一個女孩。
目光似乎望向遠處。
她說:“姐姐在讓你逃離這個地方。”
蘇苔問:“真的能逃出去嗎?”
女孩向她投過目光:“當然不可能。”
“你看啊,無邊無際的大山,除了割草放羊的路,我們哪裏也沒去過。”
“生來就是被厭惡,利用身體賺錢才是我們的價值。”
“不是的,”蘇苔反駁她,“這不是你們的問題,你們也是受害者,千萬不能和施暴者抱有一樣的心態!”
跌坐地上的姐姐忽然起身,跑向窗戶下麵,不停伸手,嚎叫。
二樓的女孩看著下麵伸出懷抱的女孩,氣笑了,轉而對他們說:“忽然又活過來的感覺可真糟糕。”
“逃避是我們唯一的生路,卻又是最難的路。”
說罷看向下麵的女孩,說:“八年沒見了吧,姐姐……像小時候一樣,接住我。”
說罷,鬆開了扶持,縱身躍下。
二樓的距離並不高,早就站在門前觀望的方有儀和封沐時離得最近,下意識要去接。
可在女孩縱身躍下的一刻起,再次平地乍起疾風,呼嘯徘徊整個庭院,泥沙迷人眼,嘶吼惹亂耳。
周圍一切景象迅速變化,庭院小樓化為灰燼,天女廟取而代之。
待幾人回頭觀望,廟前又響起刺耳的嗩呐鑼鼓聲,迎親隊伍敲鑼打鼓,隱隱出現在遠處,聲音卻無比清晰刺耳。
“吉時到,請親娘子出門——”
“這麼快?”蘇苔看向逐漸靠近的迎親隊伍,皺眉道,:“有點猝不及防,不是說等天亮嗎?”
話音剛落,昏暗無光的村落驟然日月星辰更替,雞鳴鳥叫俱全,已然天光大亮。
蘇苔驚訝:“這……這是直接轉換了晝夜,還是幻境?”
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甘頤不慌不忙打開女孩塞過來的布包,說:“晝夜更替?”
“真正的更換日夜,天地間隻有驚年一人能做到,其餘的不過是拙劣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