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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離別(1 / 2)

“小雅…”

聽見樓梯處有聲響後,樓下的喬父喬母有些緊張不安,昨夜他們知道了北嶼城離開的消息,畢竟是相處了十幾年,說不難過是假的,更何況喬雅和北嶼城一起玩到大,形影不離的。

喬雅感覺自己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輕飄飄的,眼前恍恍惚惚的,眼睛也有點酸脹。

之後的幾天,喬雅安靜的參加完北嶼城的葬禮,明明眼淚應該早就流不出來了,可是在看見北嶼城靜靜待在那個狹窄的小盒子裏時,喬雅還是紅了眼眶,卻是倔強的不肯落淚。

北嶼城曾經說過,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每天起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眼前看見的就是喬雅可愛的睡容,她當時還打趣道,如果她先醒呢,北嶼城會彎下眉眼,低笑,嗯,那就能看見雅雅甜甜的笑容,然後對我說,阿城,早安。

等到所有事情結束,北父北母一一送走來客,最後走的是喬雅一家,小姑娘沉默不語。回到家後,也沒說一句話便上了樓。

喬母擔憂的想叫喬雅,被喬父拉住,喬父看著喬母搖了搖頭。

樓梯不長,喬雅卻仿佛走了很久,抬腳的每一步落下,都用盡了她的力氣,牆上有喬雅和北嶼城一起畫的人物畫,記憶如潮水般湧進腦海,刺激著神經,終於走到臥室,關上門的那一刻,喬雅靠在門上緩緩滑落,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爆發,緊握著拳頭,小小的縮成一團,如困獸般嗚咽。

……

八月份的時候,北父北母來找喬雅了。

北母的眼眶還是紅的,昨晚她又和北父吵架了,他們將家裏都收拾好了,除了北嶼城的房間,北母本想親自整拾兒子的東西,卻被北父攔住,她氣急敗壞地質問著,“我難道連給自己兒子收拾房間的權利都沒有嗎?”

北父垂下眸,輕聲安撫,“淑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

北母將手裏的鑰匙遞給喬雅,說,“我和你伯父要去青島了,應該,不,不經常回來,小城的鑰匙留給你,有空,就幫伯母打掃打掃吧。”

“好,伯母…”喬雅接過鑰匙,看著北母想再說些什麼,幾次張口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隻能目送著北父北母離開。

坐上車後,北母望著喬雅的背影微微出神,她恨喬雅,她該恨的,如果喬雅當時沒有上前和那個瘋子提出交換人質,那裏人那麼多,警察也在趕來,不需要她個小丫頭逞英雄,可是,為什麼那裏人那麼多,也隻有個小丫頭上前……

可她又心疼這丫頭,26號晚上,醫院的病房裏,北嶼城執意要去找喬雅。

“兒子,你安心治病,以後日子還長…”

“媽,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的。”北嶼城歎了口氣。

“你就不能想想爸爸媽媽嗎?”北母怒吼道。

“可是,不一樣的,媽,你首先是爸爸的愛人,然後是我的媽媽。”北嶼城很難過,他怎會不想他們,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媽,喬雅需要我。”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那什麼才是一樣的?

愛是一樣的。正如,你對父親的愛,喬父對喬母的愛,還有,我對喬雅的愛。

沒有了北嶼城的喬雅,眼神空洞的像一隻沒有了靈魂的布偶娃娃。

後來,朋友希望喬雅能重新找一個對象,她隻是呆愣的搖頭,目視前方,少年的身影似乎依舊能清晰可見。

喬雅有點想哭,她想北嶼城了,阿城常說,雅雅哭的像隻紅眼兔,怪可憐的。

她想,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我還能到哪兒找到比北嶼城更好的草呢。

……

九月份開學,喬雅離開家,來到遙遠的蘇城,這裏是個桂花之鄉,是她和北嶼城約好要一起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