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柳加念好像住院了。”
“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是上周參加競賽，從那之後他不是一直沒來上課嗎？”
“為什麼啊……”
“聽說好像是心髒病……”
周一的早上，赤川久坐在座位前收拾東西，聽到班裏的議論聲，看向柳加念的位置。東西還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裏，就像他離開的那天一樣。第二天，第三天……赤川久值日路過柳加念的桌子，每次都沒有什麼變化。第四天，柳加念的媽媽來帶走了柳加念的東西。
“加念病重，可能要休學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給您添麻煩了。”
“哪裏哪裏，希望柳加念同學快點好起來，他是我們班上很優秀的學生。”
“這孩子從小就身體不好，我們做家長的隻希望他能健康快樂就好了。”
赤川久聽到門口阿姨和班主任的談話。
“葉安，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柳加念。”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周周末要期中考試，我們可以考完試過去看他。”
“嗯好。”
在答題紙上答題的時候，赤川久想起柳加念蒼白的麵孔。這麼說起來，他身體確實一直不好，體育課也都是坐在看台上，不怎麼參與集體活動。起初赤川久和其他人一樣，以為他隻是沒有什麼集體意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卻從來沒想過他會有先天性疾病這件事。
結束鈴聲響起，試卷收上去，這次班裏的第一名不知道會變成誰。
熟悉的小區，樓道裏熟悉的黴味。赤川久敲門，來開門的是妹妹。
“姐姐，你們是來找我哥哥的嗎？”
“嗯，你一個人在家嗎？我們想知道你哥哥在哪家醫院，去看望他。”
“媽媽在醫院，爸爸還沒回來。我也不知道醫院叫什麼名字……”
“那好吧。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什麼事記得給媽媽打電話。”
關上門，赤川久覺得白來了一趟。上次來的時候，家裏氤氳著的溫馨味道好像消失不見了，赤川久好像聞到自己家裏那種死氣沉沉的味道。
“我回來了。”赤川久開門，這是她的習慣，不管家裏有沒有人，都會先問候一句。
“怎麼不幫忙收拾一下屋子啊，這麼大的孩子真是一點都不懂事……”廚房裏傳來媽媽的聲音，伴隨著廚具的叮叮當當和水流的聲音。
“我這幾天要準備期中考試。”赤川久的語氣也變得不好了。
“我每天工作還要照顧你外公，就這點小事你都不懂得幫忙做一下。”媽媽也許是在工作中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像這樣爆發一下。
“行了行了別說了！”赤川久穿上鞋子，奪門而出。
其實本來媽媽回家是很開心的一件事，但今天赤川久的心情也不怎麼樣，所以選擇回嘴。平時她都會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五月的傍晚，天氣還有一點冷。赤川久穿著薄薄的校服外套走在馬路上，真的感覺自己無家可歸了。晚飯還沒吃，先去便利店買個飯團墊墊肚子吧。
赤川久戴上耳機，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台階上吃飯團。吃完這個飯團就回去吧，別和她置氣了。飯團冒出熱氣，耳機裏的音樂把自己襯托得像個女主人公一樣。赤川久突然開始變得做作了。
“赤……赤川久同學？”
赤川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聽到。
彥時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啊！你幹嘛！嚇死我了。”赤川久摘下耳機。
“我剛叫你你沒聽到。怎麼這個時間在外麵啊。”
“我才要問你吧大少爺，怎麼這個時候來便利店買吃的？”
“我？”彥時一臉不可置信，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想吃垃圾食品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