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進門的動作極大,可許諾諾卻始終緊闔著雙目,沒有任何反應。
朦朧的月色輕輕柔柔地灑向她嬌弱的身體,正麵朝下,看不出生死。
牧寧池不言不語,隻垂眸看著,身上無形可怖的氣場與霸道強勢的威壓,驚得白司寒手下的聯合軍抬槍的手都在抖。
見他們一個個咽口水的咽口水,舔嘴唇的舔嘴唇。白司寒暗罵了句“草包”,並用力踢了許諾諾一腳。
見狀,牧寧池眉心微微皺起,挺拔的身形略略動了下。他想抬步靠近,又因著身處劣勢而強行咬牙忍了回去。
許諾諾被迫在混沌中翻了個身,依舊沒醒,呼吸羸弱,一張小臉蒼白得可怕。
覷得牧寧池眸光爍熠的厲害,他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槍械,往地上一扔。
隨即解開頭盔,脫下外部的防彈衣……最後隻餘一條迷彩褲和上身的黑色背心。
同時狠臉看向白司寒。
“來吧。”
“很好,識時務!”
白司寒略略點頭,側眸衝白玨示意。
早就等待不及的白玨一個箭步上前,看向牧寧池時的眸色陰邪黑暗,又異常興奮。
他搓了搓手,緩慢靠近。
牧寧池長大了,不再是十四歲那個精瘦陰鬱的少年,身形絕佳,個子也高了很多。
白玨記得牧寧池離開赤沙的時候,還不到他脖頸,如今竟已比他高出了半個頭。
抬眸對視上牧寧池的臉,比小時候還好看,多了幾分野性的堅毅,線條分明。
身上的殺意很濃……
隻是被牧寧池懶垂著眸子,冷孓狠戾的眼神低低睨了一眼,白玨的心裏也會產生一種難以喘息的壓迫感。
再看他身後的二十多名雇傭兵。
一個個屏息凝神,同他們冷眼對峙。似是隻要牧寧池一個手勢,他們隨時都可以為他交付出性命,然後爆發一場猛烈的槍戰。
所以盡管人數不占優勢,這群雇傭兵的氣勢卻大氣磅礴,抬槍瞄準的手四平八穩,和他們的赤沙聯合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白玨努力克製著心口的起伏,才不至於被嚇得往後退。
可那又如何,縱使牧寧池再強再厲害,現下也不過是一頭籠中困獸!
當年牧寧池毫不留情的一腳,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持續了整整十二年。
這筆賬,必須清算幹淨!
“牧寧池,”白玨冷眸,“想救你的女人,很簡單!我們打一架,你把我打贏了,我就讓你把人帶走。”
牧寧池嗤笑了聲。
“到底是打一架還是被你打,先說清楚。不然……我怕一拳把你打死了。”
“嗬。”
白玨左手輕抬,食指衝後方微勾了勾,馬上就有一名手下上前一步,將纏手帶、護腿以及鐵四指一一遞給他。
全副武裝的白玨擺好對戰姿勢,衝牧寧池輕挑了挑下頜。
“打一架,但我有武器,你沒有,所以你可以還手。”
聞言,斯貝利沒忍住小聲嘟囔了句。
“見過找死的,沒見過上趕著找死的!在Boss麵前,鐵蓮花算什麼武器?”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牧寧池剛握緊雙拳,白司寒手裏的槍便對準了地上的許諾諾。
“但是……”
白玨的聲音悠悠響起,他眼看著牧寧池緊繃的雙手無力地鬆開、而後垂落,心裏爽到不行,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