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困惑道：“什麼迂回戰術？”
沈默敷衍道：“但凡人聚集那肯定有一個帶頭的，你可以找出帶頭的然後誇讚他讓他帶頭學習。”
“......”
隔天一早，李玉堂神情鬥誌昂揚地去了華齊書院。
時光飛逝，今夜府中格外安靜，除了沈默後晌接待了一個不速之客外，一切安靜的可怕。
本該早早回來的李玉堂也沒回清風院。
“大小姐，不好了！方嬤嬤死了！”濃沉的夜中，踉踉蹌蹌的王嬤嬤奔向正廳，顫顫巍巍地稟報。
悠然瞧書的沈默瞳孔緊縮，聞之一震：“什麼？！”
同樣的時間，方嬤嬤竟然還是死了？！
房姨娘不是已經癡傻了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色濃沉，柔月被厚厚的雲層掩蓋，秋後的蛐蛐兒時不時的‘唧唧，啾啾’叫著，四周闃然無聲，一股惶恐不安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內心慌然的沈默攜王嬤嬤緊趕慢趕來到正堂。
便瞥見正堂上首坐著怒目而視的李見國、眼神躲閃的程氏、薄唇緊抿的李玉堂還有繡花枕頭的秦侍妾和一臉淡然的蘭兒。
一片沉寂中，堂中央正跪著一位身形適中顫顫巍巍的隻穿條褻褲的中年男人匍匐在地。
沈默剛坐穩，李見國聲色俱厲道：“李管家，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原來堂中跪的人是方嬤嬤的副手李管家，方嬤嬤作為鎮國將軍府的主事管家程氏當家後配有兩個副手協同掌家。
一個是辦事利索的李管家，另一個是細致入微的趙管家。程氏是打著副手的名義實際上是想著安插自己人取代方嬤嬤。
誰曾想這才幾日光景，方嬤嬤就被人勒死，而證據確鑿的凶手竟然是李管家。
渾身顫抖的李管家趕忙磕頭道：“老爺，小的冤枉啊，昨夜小的和趙管家在喝酒，喝著喝著便暈乎乎地回了屋倒頭就睡，渾然不知竟去了方嬤嬤屋中。”
“小的說得句句屬實，還望老爺明察。”
李管家額頭鮮血滲出，血水混著淚水流的滿臉皆是。
李見國做事公正嚴明，一向都不相信一麵之詞，苦肉計在他這裏是完全行不通的。
他立時傳喚趙管家前來。
不多時，隻見那眸光堅定的趙管家邁著堅毅的步伐來到正堂。
身姿挺拔地行禮，渾有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
打眼一瞧，他身材健碩一看就是幹體力活的。
李見國眼露欣賞之色，兀自厲色道：“趙管家，李管家說昨日你們一同喝酒，可有此事？”
趙管家不卑不亢下跪拱手作揖道：“老爺，確有此事。”
“李管家酒桌上還曾多次揚言要殺掉方嬤嬤，小的屢次勸阻。”
“因為李管家聲如洪鍾，這事是眾所周知的。”
聞之心頭一驚的李管家側身睨了趙管家一眼，驚慌插嘴道：“老爺，我雖然揚言要殺，但我從未想過真動手呀，更何況我還有個女兒要養。”
趙管家言辭徐徐逼近道：“老爺，丫環星兒是第一個發現方嬤嬤屍首的人，可以找星兒作證。”
神遊在外的沈默聞言睫毛輕顫，眼皮微抬。
片刻，丫環星兒匆匆趕來跪地行禮，渾身顫抖著，好似受驚的兔子。
之後期期艾艾道：“老爺，奴婢被安排住在方嬤嬤的鄰屋，半夜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去敲門詢問，多番敲門未果，便想著推門而入發現門被閂上了。”
“隨後是趙管家碰巧路過撞開了門進去。”
“這才發現渾身赤裸的李管家正拿著繩子勒著方嬤嬤。”
李管家內心徹底慌了一時間心如死灰，然當稚嫩青澀的臉龐出現在他腦海時，一聲聲的‘父親’在耳邊回蕩，瞬間他渾身散發著求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