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你想當皇帝了？”李秋水反問道。
李默雙手一攤，渾身上下散發著一個字，懶。
“小姑看我像個能吃苦的人麼？”
李秋水頷首道：“權力是深淵，皇帝那玩意兒狗都不當。”
“權力是深淵？”
李默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別致的見解。
這時，李秋水像是一個超然物外的謫仙，俯瞰眾生，萬事皆空。
“牢房關的不隻是囚犯，還有看管囚犯的差役。
文武百官琢磨皇帝一個人的心思，皇帝得琢磨一群人的心思。
皇帝名義上坐擁天下，直到死，又何曾去過天下。”
權力是深淵，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李默表示境界太高了，他隻能理解尊重，做人還是要接地氣才好。
於是他轉移話題，說道：
“小姑，淩波微步學成以後，就這樣飄著走麼？”
李秋水果然恢複正常，眨了眨眼，語出驚人道：
“淩波微步顧名思義，施展後仿佛立於水波之上，隻要內力源源不斷，淩空飛行，縮地成寸也是可以的。”
李默望著李秋水，內心大受震撼。
這真的不是在吹牛逼？
“小姑你看，如果我學會淩波微步，將來遇到危險，打不過了我可以跑！”
關於這點，李秋水十分認同，她微微點頭，一臉認真道：
“你想學可以，不能兩天打魚三天曬網，學不好就別拿出來讓人笑話”
此後的幾天，李默再沒出過門，白天修習九陽神功，天黑去李家墓地學淩波微步，順便祭個祖。
“小姑，祭祖每天來磕頭就行？不用給老祖宗他們燒點紙錢和吃的麼？”李默道。
李秋水斜睨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
“李家先祖沒有庸人，到地府也能混出名堂，無需後輩操心。”
行吧行吧，李默連連點頭，也屬於是邏輯自洽了。
但願先祖們泉下有知，真的能安息。
九月初九，重陽節。
這一天終於來了，江湖武林甚至朝廷，都在密切關注六大門派和魔教的動態。
據說六大門派大部隊集結了兩萬人，而魔教隻有九千。
看這架勢，六大門派必定要蕩平光明頂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百思不得其解。
人人都說魔教作惡多端，其實真要列舉魔教都幹了哪些壞事兒，好像也沒有。
反正戎州本地人說不出來。
戎州人還納悶，魔教幹嘛跑越州中州去無惡不作，惹得人家大老遠跑過來攻打光明頂。
六大門派群情激憤，來勢洶洶。
魔教卻一直沒啥動靜，不知道是準備擺爛等死，還是留著後手。
李默換了一身尋常布衣，天沒亮就出了涼都，直奔光明頂後山。
好巧不巧，剛到禁地洞口，迎麵撞見了易容後的小昭。
“呃……”
他計劃先到禁地，再去尋小昭來著。
書中小昭是從楊不悔臥房中的密道誤入禁地。
因此李默才選擇從後山的山洞進入。
這樣錯開，到了禁地遇到小昭不容易引起懷疑。
如今在山洞門口遇到，怎麼說，或者假裝不認識？
“公子！我是小昭！”
李默心想，我知道，別問我為什麼在這兒。
不等李默開口，小昭繼續道：
“公子，你怎麼在這兒？”
“小昭？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他故作驚訝地反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