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衡最近有些焦慮。
作為UCL畢業的心理學博士,他衷心希望自己能逃離目前所處的兩大困境。
比如,繼承家業。
又比如,相親。
貝克街192號,這個離福爾摩斯博物館不足兩百米的公寓,就是他住了四年的蝸居。
他選擇這個公寓,除了因為它的地理位置便利外,還因為它與福爾摩斯的故事有著一種神秘的聯係。
此刻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徐清衡,嘴裏正念念有詞。
拿著不知道從哪淘來的古舊銅錢,和一個破損嚴重的龜殼,反複投擲著。
似乎是某種道家法術,可仔細聽著他嘴裏說辭,又給人一種啼笑皆非的觀感。
聖光啊,請你引領我走出困境的道路,迷失的信徒需要你的指引。
我心懷虔誠,宣誓絕不違背謙卑、誠實、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和精神這八種美德。
願聖光與我同在。
當他將手中的銅幣投入龜殼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迸發而出。
然而在短短兩秒之後,光芒仿佛受到了某種威脅,迅速消散了。
“果然阿媽的存在連聖光都感到害怕。”
徐清衡宛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把手中的道具丟開,慵懶地躺在沙發上。
還沒等他思考下一步的行動,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手機,隨後不情不願的接了起來。
“清衡啊,我前兩天和你說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有,我讓你買的機票買了嗎?
我和你說,這次的姑娘可是你崔姨表哥的女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歐美姑娘。
這不,半島人,你崔姨已經安排好了,你….”
聽到自家兒子接起電話,林清雅劈頭蓋臉的一頓搶白。
讓本就很喪的徐清衡越發的頭疼。
“停停停,阿媽,我一個學心理學的,去阿爸那邊能接什麼班,這不是還有姐姐嗎?
還有,我才25歲,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青春才剛開始您就要把我的夢想扼殺在搖籃中嗎,您忍心嗎?”
徐清衡越說越激動,直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陣咳嗽,讓他逐漸放大的聲音漸漸回落。
“阿媽,阿爸在旁邊?”
林清雅拿著早已打開揚聲器的手機,往徐文正那邊推了推。
“你說呢,臭小子,行了,你不回來接手我也不逼你。”
徐清衡聽到父親的妥協並沒有過於欣喜,因為他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果然,隨著徐文正接下來的話語,他的眉頭又緊鎖了起來。
“但半島你得去,集團在那邊的業務連年虧損。
白文禮你是知道的,去年把他調過去,到現在還是毫無起色,根據他傳回的財務分析,內部需要清查了。”
白文禮是父親的第二任秘書,自己小時候和他關係不錯。
自從下放到地方,兩人也有五六年沒見了。
思索片刻,徐清衡也沒有回避。
“我可以去,但有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