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電話不間斷的又響了起來。
周扶桑還以為又是李瀾,沒看電話號碼就接了。
“喂柚子,聽說你中考考的不錯啊,還被市裏最好的九中錄取了,真有我當年了風範。”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周扶桑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半天才想起來是以前的鄰居。
說起這位鄰居,那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簡直就是家長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的典範。
周扶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跟他見過麵了,聽說他去了國外發展自己的事業,如今想必已經混得風生水起、前途無量了吧。
聽到對方的聲音,周扶桑謙遜地笑著回答道:“沒有沒有,考的也就勉強夠格,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我們兩個好像都四年沒見了吧。”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我前幾天才剛回國呢,這不,明天我就要舉辦婚禮了嘛,但伴郎還差一個人,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空過來幫幫忙啊?”
其實找周扶桑當伴郎主要也是因為原本約好的那個人臨時變卦不來了,實在沒辦法才會大半夜給他打這個電話。
不過好在周扶桑明天本來也沒什麼安排,於是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行啊,沒問題!那婚禮的地點在哪兒呢?”
“地點是那個桔梗莊園。”
“行。”
——
隔天周扶桑就去湊數當了個伴郎。
而另一邊,剛剛結束考試的許望舒此時也深感無聊。
他獨自一人呆坐在房間內,重複的做著之前的卷子。
發呆空隙,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周扶桑的身影。
周扶桑記性不好,許望舒很早就發現了。
於是,他拿起手機,提醒的給周扶桑發送了一條消息。
【望月:你別忘了,明天硬幣要去打疫苗,記得帶它去醫院。】
——
周扶桑幾分鍾之後,回了一個視頻。
此刻的屏幕那端,周扶桑身穿一套剪裁精致、線條流暢的黑色西裝,仿佛量身定製一般,完美貼合著他修長的身材,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恰到好處。
“我在外麵參加婚禮,晚點回複你。”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嘴角突然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令人費解的笑容。
然後,他將嘴唇貼近手機,輕輕地說道:“許狀元。”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落在他那張冷峻白皙的麵龐上,淡淡的疤痕若隱若現,更顯得惹人憐惜。
與以往那個天真無邪、孩子氣十足的形象大相徑庭。
不知為何,每當周扶桑提及許望舒這個名字時,總帶著一絲嬌嗔的語氣。
四周喧鬧嘈雜,但他宛如久別重逢的春天,悄然掩蓋住了整個世界的悲傷與苦楚。
這段僅有數十秒的視頻,許望舒竟然不知不覺間反複觀看了十幾遍。
他隻覺得自己的耳朵漸漸泛起紅暈,並逐漸發燙。
他慢吞吞的打出一個“好”字後,便隨手將手機丟到了床邊。
緊接著,他滿臉通紅地轉頭望向窗外,任由微風輕拂麵頰,感受著那份涼爽與愜意。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拿起鋼筆,在白色便利簽上寫下: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