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並沒有拿杯子,而是拿起一瓶酒敬時晚:“聽說是你拿下了《春日追風》的女二,恭喜了!”
時晚麵前的杯子也是空著的,看樣子李進也想她拿瓶來喝。
她思索片刻,拿起了酒瓶,客套道:“那是江總和李總忍痛割愛,不然怎麼也輪不到我啊!”
李進聽出了時晚的意思,她並沒有拿自己當他們公司的人,他喜怒不形於色,與時晚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時晚本想賣他一個麵子,也一飲而盡的,可畢竟剛才喝了很多,此刻不怎麼喝得下去,她喝了半瓶就停了下來。
李進微蹙著眉看向她剩下的半瓶酒,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
“時晚,你這是不給我麵子啊!我可是都幹了啊!”李進把酒瓶口朝地,晃著自己的空酒瓶,示意他是幹了的。
時晚笑著:“李總,多年不見,你怎麼連憐香惜玉都不懂了?”
高中那會兒李進對時晚是很狗腿的,隻有殷勤討好。
時晚上一世就領會過這種落差,當時她比現在更受人冷眼,因為她上一世還堅決不回時家,身後沒有時家的撐腰。
不過現在看來,時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不然怎麼區區一個李進也敢逼她喝酒?
李進看了眼江逸風的眼色。
江逸風微微搖頭,說:“時晚剛才喝了不少,你讓著點她。”
李進便沒有再堅持,堆起笑,說:“對不起,我還當你是以前那個豪爽的時晚,一時沒了分寸。”
時晚笑笑,把雙腿疊在一起,雙手抱胸,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環視了一眼夜店的人群,陸知夏時常出席這種場合,保不齊今天就在這裏。
可燈光太閃,人群太多,時晚第一時間並沒有看到陸知夏的身影。
“時晚,恭喜你!”林語柔不自覺提高了聲音,對時晚的後腦勺喊道,少了柔弱的語調。
其實在林語柔說第一次的時候,時晚就聽到了,可林語柔的聲音很小很柔,她假裝沒聽到也說得過去,便故意裝成一直沒聽到的樣子。
在林語柔喊出第三次後,時晚才轉過頭,仿佛才聽到她在說話,接受她的恭喜。
時晚拿起自己那半瓶酒,遠遠朝她抬了抬手:“謝謝了。”
林語柔隻喝了一小口。
時晚也喝了一小口,她倒不是對林語柔有惡意,隻是莫名不喜歡她而已。
林語柔見她隻喝了一小口,眼眸微動,好似不滿。
時晚倒覺得有些好笑了,挑眉看她,忍住開口說教,她什麼角色?敬時晚啤酒隻喝一小口就不說了,還期待時晚像麵對大佬時一樣多喝?
林語柔則是有些尷尬地解釋:“我酒精過敏,不能喝太多。”
嗬!那時晚還得感恩戴德感謝她舍命陪君子了?
“那還是別喝了,一會兒進醫院被拍,你的粉絲該心疼了。”
林語柔輕輕搖頭,溫柔笑著:“沒事的,一點點還是可以的。”
時晚輕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今天林語柔是她公司的人帶來的,就算出什麼事,也和她扯不上什麼關係。
時晚上一世對林語柔挺抱歉的,雖然抱歉,但她還是沒忍住討厭她,就是一種莫名的宿命感,從命裏帶著的那種宿命討厭。
就連時晚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她明明就不喜歡江逸風,那這種討厭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