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湫沒多看恩卡瞬間變幻莫測的神色，看著調酒師沉聲繼續道：
“這活兒確實夠大也夠複雜，研究院是利卡戒備最森嚴的地方之一。別說是要一車材料還要保護個人出來了，光想潛入進去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後續還有和利卡高層對上的風險。利益再大也得有命拿，幾管子藥劑可不值得我們趟這攤渾水。”
調酒師咬著煙興奮道：“不是幾管，是幾箱。到手我隻要基因藥劑和靈魂緩解劑的兩成，其他你們隨意分！”
“扯吧調酒師，基因藥劑就算了，緩解劑也能有...”廖湫嗤笑一聲，話還沒說完就被恩卡打斷。
“還有後續供應！隻要有談濜和原材料，關於緩解劑，後續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廖湫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希同這時卻跳了起來，語氣暴躁，“湫湫說了不幹，就是不幹！”
希同當然知道靈魂緩解劑是什麼，更知道那東西對廖湫來說其實根本沒用！
但是，也非常知道她是為什麼猶豫。
現下人類基因崩潰程度平均值在16%左右，患有基因疾病的人數與日俱增。
而基因崩潰程度過高，百分之九十直接死亡，也有很小的可能導致異變，自然異變的方向無法預料且不可控。
或許會成為滿身筋肉的怪物，或許是長出滿身皮毛和尖牙利爪，也或是進化出能目視千裏的眼睛、強壯的後腿肌肉或能在水裏呼吸的腮......
而基因藥劑是亡命徒們所追求的，主動引起異變的藥劑。
藥劑研製時便融入了某些物種的基因，進入身體後，異變方向跟隨藥劑中所融入的物種基因方向異變，可以使普通人瞬間擁有超出人類極限的能力，稱其為進化也不為過。
但無論是自然還是藥劑推動，異變本質上都是基因鏈崩潰引發的，伴有嚴重的精神病變副作用，發作時失去理智，腦內隻剩痛苦和瘋狂。
靈魂緩解劑則是解藥。
不管是基因病還是異變的後遺症都可以用靈魂緩解劑有效抑製。
無論是由全身機械義體化程度過高，還是別的什麼引起的精神崩潰，在一針靈魂緩解劑下去後都會平緩下來。
甚至，可以少量降低基因崩潰程度。
但靈魂舒緩劑用料珍貴，製作艱難，無法量產。
可想而知在如今這個人人精神和身體都不太正常的賽博世界裏，這東西可以說是神藥，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廖湫或許不需要，但烏合其他人非常需要。
對麵的調酒師和恩卡沒說話，等待廖湫的反應。
希同雙馬尾甩動，轉頭看向像另外兩個隊友。
像個死人一樣冰冷又沉默的慕加，靠在一邊淺瞳空洞注視著廖湫的艾爾，...哦，還有那個耳中關鍵時刻一點聲音沒有的AI。
希同更加怒火中燒，握緊拳頭想要繼續發作。
廖湫一把揪住希同一側的馬尾辮，將嬌小的女孩拽到懷裏，摁在胸前抱緊，然後狠狠揉了揉她的腦袋。
看著她抬起頭茫然瞪大的圓眼，廖湫輕笑，站起身看向對麵兩人。
“這活兒我們幹不了，你們找別人吧。”
恩卡一直憨厚的臉此刻陰沉下來。
“套了消息就想走，這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