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壞心眼的給楊澈和段思齊的現狀扒了個底朝天，姚顯拽著衛途心滿意足地離席，“韓放你把他弄回去，誰家都行！”
看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楊澈，韓放不禁扶額，“你想去誰家？”
楊澈迷迷糊糊回了句，“我一點也不想他！”
“我說你今晚住哪！”
“還想吃烤鴨……”
韓放：“……”
兩個人並肩走在大街上，羽絨服袖子很長，牽著手也沒有人能看到。
有小女孩拽著一大束氣球跑過來，仰著頭衝姚顯道：“哥哥，新年快樂！買個氣球吧！”
姚顯有些疑惑，蹲下來伸手給她立了立領子，“小朋友，今天為什麼在賣氣球啊？”
小女孩指了指一個方向，“那邊在集體跨年！等一會到零點有倒計時活動，大家都要一起放氣球！”
姚顯聞言，回頭看了看衛途的神色，笑著問，“多少錢一個？”
“三塊錢！”小女孩把口袋裏的收款碼拿出來，咧著嘴看姚顯。
姚顯給她轉了三十過去，從她手裏數了十個，又給他攏了攏領子，“天氣冷，早點回家。”
“謝謝哥哥！走快點哦，還來得及！”小女孩跑遠了，姚顯看到那邊有大人在等她，也就放下心來。
衛途看他手裏滿滿當當的氣球，“怎麼買這麼多？”
姚顯分給他五個，想了想又怕他凍著手，還是都握在自己手裏，然後牽起他的手攥了攥，“走啊，跨年去。”
走了兩分鍾就到了天貿廣場，底下果然烏泱泱圍了一圈人，成群結隊的學生，獨身一人的白領，爸爸媽媽帶著孩子……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和他們一樣的氣球，仰頭看著屏幕上的內容，巨大的招商屏上全是人們投稿的新年的期許。
姚顯看了看時間，距離零點還有三分鍾，想了想也掃碼花一塊錢發了句話上去。
“我們還差一個春天。”
夏日星海，桂花載酒，踏雪盼春，這些從前從未經曆過的事情，我們快要擁有完整的季節了，還差一個春天，還想和上天祈求很多個春天。
許是當下的幸福過於讓人沉溺，對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到來的時間節點頭一次生出了恐懼的心理，姚顯腦子裏那個不成熟的想法愈發強烈。
他握著衛途的手一顫，引得衛途扭頭看他，“怎麼了？”
姚顯平複了下心境，示意他抬頭看屏幕，“沒事，能找見我發的嗎？”
衛途眯著眼看了半天，“這怎麼可能找得到！”
姚顯笑了笑，纏著讓他也發一句。
衛途拗不過，掃了碼，正在打字，手心裏卻被姚顯塞進來幾個氣球，“等會發！倒計時了！”
抬頭看屏幕，耳邊是眾人的異口同聲：“10！”
“姚顯，你相信命運嗎？”
“9！”
“衛途，我們逃跑吧。”
“8！”
“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我本來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7！”
“越遠越好，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6！”
“找不到的真相，看不清的結局，就好像是一個看客。”
“5！”
“那些虛虛實實的真相都和我們無關。”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