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寢間內,一麵色清麗絕美的女子雙眸緊閉,緊鎖深眉,好似夢饜住了一般。
夢中月色皎潔如綢帶,給夜色染上一絲朦朧。
闊綽的將軍內,紅緞籌花,到處一片喜氣。
臥房內,紅燭垂淚,桂圓花生散落在床尾,一柄玉如意打落在床頭。
床上紅綢被包裹的女子,一身衣衫淩亂,內衫堪堪附在細腰之上。
繡著牡丹花樣式的肚兜將將遮住身前的曲線,不堪揉搓的喜服搖搖欲墜,露出纖細雪白的腰肢。
男子狹長的眸了裏蘊著暗色,克製的嗓音沉沉婉轉,
“煙兒乖,叫夫君!”
床上的女子眼角染紅,膚若凝脂,似乎被欺負怕了的模樣,渾身潮紅,牙齒低著唇瓣,
“夫君!”
“不著急,什麼都給你!”
..........
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驚擾了睡夢中的人兒。
“夫人,聞小姐這會子忙完了,邀您去前街的閣樓。”
門外傳來丫鬟小桃的聲音。
薑煙懵懂睜開鳳眸,神思漸漸清明起來,原來她已經嫁給顧莫修二年了。
看著素色的裝飾,熟悉的房間,她方知身處何地。
這裏是明月軒的後院,她今日是應邀而來。
穩了穩心神,稍整理了衣裙,低聲回道:“進來吧。”
小桃聞言推門進來,看著錦裙褶皺、麵色潮紅的薑煙,心中納悶:
這秋日裏的天氣,怎得熱得麵色如此通紅。
她家夫人可是正兒八經的將軍夫人,素日裏,她不能跟在身旁服侍便罷了,如今在跟前豈能讓夫人生出半點不適。
到了一盆清涼水,撒上些許花瓣擺好錦帕,埋怨道:
“秋日裏天氣不喜,夫人如此燥熱,應該喚奴婢掌扇的。”
她家夫人性子溫軟、麵容嬌俏、膚質如羊脂白玉般嬌嫩,稍有不慎就會渾身長紅疹子。
薑煙聞言,青蔥白膩的指尖撫在臉上,掩飾內心的慌亂,脆生生地開口道:“無妨,許是返暑了。”
回想剛才夢中的情形真是又羞又惱,怎會做出如此荒唐的夢來。
......
“喚我來閣樓何事?”
薑煙在小廝的引路下來了前院。
把帷帽摘下,輕撂在圓梨木桌上。
以往二人見麵都是在後院,前廳人多嘴雜,傳到長公主耳朵裏,她怕是又要站規矩了。
聞妙便是今日邀她前來之人,她如今的身份是史部尚書聞藺的妹妹,當年二人一起流落時,曾經是過命的交情,故而和開了這間明月軒。
聞妙放下手中的茶盞,回頭看她。
她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鬢邊單一個素色發簪,膚若凝脂,未施粉黛,唯有唇邊的一抹粉紅。
明明素得不能再素,卻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心裏又是埋怨了某個薄情寡義的狗東西好一陣子,這麼怯生生、嬌嫩嫩的如同花骨朵一般的夫人,不偷偷藏在被窩裏享樂便罷了,竟還山南海北的不見蹤跡。
聞妙示意她稍坐,起身走到窗外,推開對著主街的窗戶。
素日裏,熙熙攘攘滿是小販的街道,被兵士隔出來一道寬綽的大道。
薑煙不解杏眸微蹙,這鄴都十人九貴,貴人出行,封街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聞妙難不成是喚她來看什麼大人物?
“你不知道?”
聞妙微訝,隨後拿起碧玉紫砂壺,給她斟了一杯茶,緩緩推至她的麵前。
薑煙眸底困惑,是出了什麼她必須知道的大事嗎?
近日來,臨安鬧了水患,接著又是痘疫,濟藥堂人手寡足,連日來忙得她覺都沒睡過許多,更別說聽什麼流言瑣事了。
“不是吧!你那混賬夫君歸來,竟然沒有提前知會?”
聞妙被氣笑,還是低估了男人的薄幸。
果然這男人混賬起來,真沒狗什麼事。
薑煙眼底劃過一絲意外,轉瞬消逝,而後又是一陣苦笑,
知會?
他什麼時候知會過?
成婚不過三月,他去了邊城,也未曾與她商量過。
一年左不過見麵一兩次,每次見麵也隻是例行公事般說上幾句話。
“我的天爺呀!隔壁紅樓裏的姑娘都會沸騰半日,合著就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