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橋之上,
阿呆左等右等,終是不見薑煙的身影,眸底的星光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化為墨色。
粗糲的指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荷包,她為什麼沒來?她明明答應今日會給他送棉衣的?
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會不會被什麼人給攔住了?
越想心頭越是不安,正要出發去找,卻見不遠處來了一輛馬車。
看著如此熟悉的馬車,他心中沒原有的泛起無限地滿足,好似吃了一顆糖一般,心底甜甜的都快要化了。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到慕三從馬車上下來,他周身的血液好似沸騰了一般,戾氣縈繞,暴虐叢生,他想殺人,他要殺了眼前的男人。
慕三心中疑惑,薑大夫不是說是一個麵色灰暗的流浪兒嗎?
為何他麵色如此清俊,一張奶呼呼地臉,看不出年歲。
而周身的氣場卻冷厲嗜虐,如此涇渭分明的衝突下,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顫栗之感。
慕三將東西放在橋頭,又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這是薑大夫讓我代為轉交的,她往後都不能來看你了,你若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可到三裏外的慕家莊子找我。”
而阿呆恍若沒聽見一般,麵色陰沉地看著放在地上的包裹,久久沒有答話。
慕三見他神情古怪,不敢多待,便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阿呆好似被遺棄的娃娃一般,麵色陰沉地好似沒了人的生機。
他走上前去,用力的撕開包裹,將一件天青色的長衫緊緊的攥在手中。
騙子,說話不算話。
而後,重重地將長衫丟在地上。
如此劣質的衣服,真當他稀罕!
走了便走了,最好永遠別回來!
繼而,覺得還是不解氣,抬起腳正想著再踩上,卻有僵直地停住了腳步。
彎腰將長衫撿起,認真地拍去上麵的灰塵,珍視地收了起來。
一聲劍哨聲響起,刹那間十幾個黑衣人橫空而出,恭敬地跪在長橋之上。
“主子,消失了許久,是時候該回去了。”
背著長劍的黑衣人,躬身開口道。
其實早在三天前他們便找到了主人,但卻不願意隨她們離開。
主子日日立在橋上,原以為又在密謀什麼,卻不想前兩日,見一女子乘著馬車而來。
給了主子一些粗衣粗食,而主子竟然毫不嫌棄的盡數收下。
癡漢模樣地對著人家姑娘消失的方向傻笑更是讓他瞠目結舌,心中暗歎:
大鄴女子果真是妖孽!
不僅僅治好了主子十幾年的潔癖,
更讓他有了人該有的七情六欲!
而後,更是將那容貌刻在了腦子了。
想著來日回了大涼,找些個眉眼相似讓主子快活快活。
“方才那人見到了主子的真容,是否要除去?”
另一個背著短劍的黑衣人開口道,
“阿呆”擺了擺手,“不必!”
畢竟是她的人,若是突然消失了,她該心疼了。
今日原本想用真麵目與她坦誠相見,卻不想她卻失約了。
眉眼中難掩失落,轉身消失在長橋的盡頭。
偏野的村落裏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一切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
......
明月軒門前
阿九抬腿進門,小二哥見到來人,笑臉相迎。
“敢問你家東家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