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正色,這話細品起來怎麼如此別扭,
有心提點道:
“聞小姐雖然是您的妹妹,然男女終是有別,女兒家家的事情,還是要隱秘些才是。”
聞藺哂笑,
“我這個做兄長的不便告知,顧公子一個外男怕是更聽不得吧。”
顧逸沒想到,他竟然絲毫沒理會他的提點,反而步步緊逼,
“如今聞小姐已然成人,聞大人還要給些自由才是。”
“顧公子不是我,怎知道我沒有給她自由?”
如今看來他就是給她的自由太多了,才會有今時今日的局麵。
顧逸語塞,一時間無言以對。
沒想到聞小姐竟然生活在如此專橫霸道的兄長陰影之下,心中惋惜,
“既然聞大人說起自由,那本公子要是和你辯上一辯了。”
“我今日登門原是要見聞小姐的,然卻出現在您的院子裏,敢問這就是聞大人說的自由?”
聞藺絲毫不慌,又喝了茶,不徐不慢道:
“一大清早沒有拜帖,就叫嚷著見雲英未嫁的女兒家家,這就是顧家的百年家風嗎?”
顧逸悵然,驟然聽到聞妙歸來,他心中驚喜,沒想許多,冒然登門是他的錯漏,
“此舉卻是我唐突!”
“我舉止欠妥當,閉門不見便是了,而聞大人將我請來,如此盤問一番。難道聞小姐連交友的自由都不能有嗎?”
聞藺將杯盞置於茶案之上,站起身來,
“交友可以,但你不可!”
顧逸有些氣急,傳言聞藺是個舉止有度的溫潤君子,今日一見真真是大失所望,
“聞大人如此偏執,難道不覺得有違兄長的本分嗎?”
“本分?”
他竟然敢跟他說本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對她的心思從來都不算清白,在他第一次要逃離聞家的時候,他便看清了自己的心。
而那一夜雖沒有做到最後一步,而那種深入骨髓的粲然之感讓他貪戀沉淪。
午夜夢回時,每每想起在身下嬌嗔的模樣,他便想她想的緊。
而今卻不知從哪裏跳出來一個人跟他說什麼本分?
“我對她怎樣都不算有違本分!”
顧逸見他如此執迷不悟,氣得就差跳腳了,這人怎麼就是說不通呢!
“聞大人你隻是兄長,可曾想過總有一天她要嫁做人婦,您如此強加幹涉,就不怕未來妹夫不喜嗎?”
聞藺輕蔑一笑,
未來妹夫?
勞什子的未來妹夫!
“她是可以嫁人,而我也可以不做她的兄長。”
顧逸震顫,還沉浸在他話語的餘暉中,卻又聽他清冷決絕的聲音傳來,
“聞妙隻能是我聞家人,若是有不開眼的對她動了旁的心思,休怪我聞某人手下無情。”
“來人,將顧公子請出去!”
青峰領命,像抓小雞崽一般馬不停蹄地將人丟了出去。
顧逸穩了穩身形,嘴裏小聲嘟囔著,
“怎地一言不合,便翻臉無情。”
動不動便將人打出去,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家子祖傳的沒差了。
隻是他那句“也可以不做兄長”是什麼意思?
這兄長能是想做就能做不想做便不做的嗎?
聞藺對聞妙如此根深蒂固地控製欲,不似兄長倒像是經年的夫妻一般。
猛地,他眼睛瞪得鬥大,
好似窺得了某種天機一般!
方才打發顧逸離去,便瞧見一個藥童打扮的人入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