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柏璉又在哪？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裏不是原本的小樹林。
但這裏又是哪裏，莫非是幻境？他之前在一本書上看過，說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能被拉入幻境，連分神期大能也不能察覺到！
但造成幻境的原因有很多種，有些是在秘境中才有，還有一種是名叫夢魘的妖獸，它會散發一種異香，一旦人聞到了它的異香，除非這個人意誌足夠堅定，不被幻境表象所迷惑，否則隻能在幻境中死去。
這裏不是秘境，祁賕也並沒有聞到過什麼香味。
祁賕眼底情緒格外凝重，如果真的中了幻境，那就隻能靠自己了。
他抬起頭，純黑的眼眸裏充滿堅定之色，抬腿往前麵走去，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還沒走幾步，祁賕的耳朵微動，眼神一冷，快速轉身看向聲音源頭。
徐長老眼神眯起，臉上盡是溫和的笑容，與從前別無二致，但就是讓人感覺心裏毛毛的。
“小祁，最近修為有所長進啊！”
此刻祁賕的眼睛裏是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瞳孔。
就連祁賕自己也沒想到，他以為他再次看到徐長老這張虛偽的麵容時會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這個人，但現在他感覺他的內心很平靜，雖然內心對徐長老的惡心厭惡一點也沒少。
“這裏沒有別人，你也不用裝了吧！”
徐長老情緒微變，隨後又恢複一貫的笑容說：“小祁，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祁賕：“你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反正今天你得把你的命留在這裏了。”
徐長老溫和的表情終於破防，溫和的麵具被撕下，露出了他本就虛偽扭曲的麵容。
“小祁，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祁賕沒有說話，手中的匕首閃現。
徐長老眼睛陰狠地落在他的手心的匕首，“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你是我教的，從小到大，我教導了你這麼多年，結果你現在竟然想殺我？！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祁賕嘴角微微譏笑，眼裏滿是諷刺。
“嗬！可笑，你這是入戲太深，把你自己都給瞞過去了，你不是一直覬覦我的先天煉體，怎麼？現在還要裝恩師？你別太好笑了！”
徐長老眼底的陰沉翻湧，心中的殺意暴露在眼底，“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三年前，你喝醉的那一晚。”
徐長老想起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那天是宗門慶典，徐長老一不小心喝多了，是別的弟子送他回了房間。
祁賕那時候聽說徐長老喝醉了，去廚房煮了一碗醒酒湯拿來給徐長老，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徐長老自己在吐露心聲。
聽到了他的話，祁賕拿著醒酒湯的手緊緊捏住了碗壁，因用力手背都冒起了青筋。
祁賕壓住心底惡心，轉身離開了徐長老的住處。
怪不得，徐長老發現那天之後，祁賕就變了，一向和自己比較多話的祁賕不再多話，變得有些沉默。
現在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