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噸噸噸……
冰寒的靈液瓊漿觸及薛笙的舌尖，刹那間，薛笙的識海之中閃過種種奇異音律，每一言每一語皆清晰如昔。
“你不是修道界的正直君子麼？不是曾立誓絕不破戒飲酒麼？怎的今日竟飲下了這凡塵濁釀？”
“陳瓏裕，你這忘卻師門情誼的小輩！我算是錯看了你，往後莫再來擾我！”
“唉，看來連你最為親近之人也離你而去啊。嘖嘖，可悲可歎。你伏地哀求的模樣，當真像極了一個敗亡之修士。”
一股辛辣之氣自薛笙口中四散開來，既似曾相識，又帶著幾分奇異的陌生感。
薛笙連連咳嗽，顯然被這精煉的醉仙釀之力所刺激。
剛才的話語...
並非源自薛笙通過自身記憶搜尋的任何片段，但他確信無疑，這些聲音並非幻象，而是真實發生在他身上之事。
他深知，自己穿越至二十年前的一九九八年及此次異常之事，二者之間必有所關聯。
此刻的薛笙仿若置身混沌邊緣，周遭盡是難以名狀的存在，憑他的修煉境界也無法在此探尋出端倪。
“小友且慎對程民海此人，那廝已與王六狼狽為奸！”
薛笙漫遊的心神陡然被這一聲警示拽回現實世界。
何人言語？
薛笙一時愕然，視線模糊中望向麵前之人，場上僅剩王澤清一人站立。
“你看什麼看？小子，你還真是表裏不一，果然不負張真人弟子之名！”
王澤清的態度驟變，拍了拍薛笙的頭顱，嬉笑著嗬斥道。
薛笙呆立原地，不明王澤清此舉之意。但從其言行舉止及方才提及與程民海、王六之間的糾葛來看，王澤清絕非尋常之輩。
薛笙此前僅向李長勇透露過自己乃張真人門下弟子，倘若消息不慎由李長勇泄露出去倒還罷了，然而若非出自李長勇之口...
薛笙喉嚨滾動，咽下一口氣，進而深思，王澤清既然對自家與程民海、王六之間的嫌隙洞若觀火，可見對其了解之深恐怕遠超自己的想象。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薛笙暗自慶幸自己並未遵從劉川河之言，對王澤清生出敵意。如今看來，王澤清的身份地位顯然遠勝李長勇與王六二人。
薛笙麵頰上，五條紫紅的指痕隱隱作痛，權當教訓吧！今後麵對此類如流寇般的存在，他已有全新的認知。
目送王澤清趾高氣昂地離去，薛笙心中固然充斥著憤慨，但更多的卻是慶幸。幸虧自己平素行事低調，否則後果將難以預料。
薛笙慶幸之餘，忽覺一絲不對勁。
為何王澤清知曉他對酒的厭惡？當日王澤清強迫自己飲酒時，薛笙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腥烈”的酒液吸引，渾然未覺對方對此事的洞察。
“前輩留步！前輩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