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坤離開後,月缺虛弱地盤坐在地上,開始調理體內的元氣。
半個時辰後,他長出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睛。隨後站起身子,往懸崖的後方走去。
原本平躺著的牧天和赤隱的身體竟不受控製地漂浮起來,緩緩地跟在月缺的身後。
月缺在幽靜小道的盡頭來到一處古樸滄桑的山洞。
這山洞被雜草掩蓋,上方枝杈縱橫,顯得破敗不堪。
當月缺這位紫衣男子抵達洞口時,周圍的雜草亂枝仿佛有了生命,自動分開退讓,為他讓出一條通道。
他踏入洞內,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仿佛進入了無底的深淵。
月缺卻如同輕車熟路一般,在黑暗中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了山洞的最深處。
一縷陽光從山洞上方的小口投射進來,直直地映在一隻閉眼的老獸身上。
“明知我來了,還在裝睡?”
月缺的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月缺的話語打破了山洞的寧靜,聲音回蕩在幽暗的空間中。
老獸聽到這番話,緩緩地睜開了那雙被歲月侵蝕得有些渾濁的眼睛,目光深邃地投向月缺。
兩者之間的氛圍明顯緊張,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恩怨糾纏其中。
“你不是再也不會踏入這個山洞半步嗎?”
老獸的聲音低沉而威嚴,每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他們兩個生命垂危。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
月缺的話中雖帶著怒氣,卻也透露出無奈和懇求。
老獸輕輕一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滄桑和深邃,“島上的事情,我自然是一清二楚。”
“這兩個小家夥,可是把燭龍島攪得天翻地覆啊。”
說著,老獸挺起了原本盤踞著的巨大身軀,一條巍峨的巨龍赫然顯現在山洞之中。
其身軀之龐大,幾乎瞬間頂到了山洞的頂部。
“把他們留下吧。”
見老龍同意救治牧天和赤隱,月缺的態度也略微緩和了些。
“三日之後我來領人。”
月缺簡短地說道,隨即便轉身離開了山洞。
月缺不願與老龍過多相處,兩者之間有著太多複雜的過往和糾葛。
隨著月缺的離去,山洞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隻剩下老獸那深邃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五日後。
牧天獨自一人在後崖上緩緩蘇醒,手掌輕輕撫過脹痛的頭顱,他努力使自己從昏迷的混沌中清醒過來。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他的視線逐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月缺那張冷漠的臉和朱坤帶著深意的微笑。
月缺站在他麵前,那張如同雕刻般的臉龐上自始至終沒有流露出一絲情感。仿佛這世間萬物都無法撼動他內心的冷靜。
朱坤則不同,他的笑容裏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深意,既有前輩對晚輩的欣慰,又似乎帶著幾分期待。
“你既然已經醒了,那麼在這座島上的試煉也算是圓滿了。”
月缺的聲音平淡而穩重,“現在,我會讓朱坤帶你離開這座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