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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這是幹啥，小南開了一夜的車，多累呀，快進屋去休息。”餘生媽媽上前扶住司南的肩膀，“走近看，這孩子長得真好呀，他爸你看看，多好看的孩子呀。”
“媽，人家叫司南，不叫小南，就類似英文名，不能分開的。”餘生心裏有點冒冷汗，怎麼說司南也是……，是什麼？餘生想不到一個詞來形容，他連司南做什麼的都不知道，隻知道他住富人區，很有錢。曾經不顧危險來救他於“水火”，是個又富，又心善的好人，但他總是冷冷的，餘生心裏對他有著幾分敬畏。
“這樣呀，我以為姓司呢。不好意思呀。”餘生媽邊說著，摸著司南身上的衣服，用手上的溫度給這個趕夜路的人驅著寒。
“我本名叫羅攀，朋友給我起了個別名司南，一直叫著就習慣了。”可是比起羅家起名字，他更喜歡司南這個稱呼，“車裏還準備了些年貨，這次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過年間，相互送禮頻繁，幾人又是在寒冬深夜，自然不會再來回推脫，幾人繞到後備箱將年貨陸續搬進裏屋。
餘生走在最後，靠在司南一旁，“你還趁我睡著的下車去買了這些？”作為邀請客人的主人，餘生很自覺地擔起盡地主之誼的責任，況且在自己家裏，原先對司南的拘謹緩和不少。
“是客戶送的禮品，一直放在車裏，借花獻佛了。”
進到家裏，燈火通明，餘生爸媽才看到這哪是普通的年貨，精致的包裝盒上寫著“深海鮑魚”、“頂級燕窩”……可東西都拿進來了，再說些什麼也不合適。
餘生媽媽心裏暗暗決定，要好好招待餘生的同事。
“司南呀，今天沒來得及給你收拾個房間，先委屈你一晚和生生擠擠。”
“對。今晚上先擠擠，明天咱們去澡堂洗個澡，回來叔叔把房間整理整理，就寬敞了。開一晚上車得累壞咯，快去休息休息。”餘生爸爸催促著。
這個房間和餘生房子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風格。牆壁上掛著他從小到大獲得的榮譽，司南湊近，看見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一個肉乎乎的小孩高舉獎狀，咧著嘴笑得能看見後槽牙。
床尾是個大書架，這個書架侵占了過道的大部分空間，幾乎要貼著床，滿滿當當的書，一本一本按類別歸置，可見主人是個愛書之人。
相比在豐城那個空空蕩蕩，幾乎沒有陳設的家裏，這裏顯得更有生活氣息，似乎記錄著餘生前半生的軌跡。
“要麼你在這休息，我在客廳的沙發對付一晚……”餘生撓了撓耳廓，低著頭看著媽媽準備的一綠一紫的居家拖鞋。
司南明白餘生的意思，雖然即使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司南也不會多想什麼，還不到那種程度，但……，“嗯。”
到底有多少年了，司南沒正正經經地過年。算起來還是老太太在世的時候，會張羅著兩個小朋友按傳統的習俗過年，依稀記得高女士有幾次趕回來團聚過。
後來，就沒人去操心這些可有可無的儀式了，漸漸淪落成一年中普通的一天，時間日複一日地循環著。
小劇場：
餘生：你為什麼趕去救我？
司南：因為很閑。
餘生：那你為什麼答應跟我回家過年？
司南：因為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