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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在一旁也跟著點了點頭。
很快，三人拉著小拖車來到了農貿市場門口。
司南家的冰箱大部分時間都是空蕩蕩的，喬岸定期會安排清潔人員上門打掃，偶爾補充一些飲料進去，豐城的超市他一年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眼前，農貿市場裏擠滿人，每人都提著大袋小袋，嘈雜的聲音如蜂群在耳畔掠過。
餘生拉著司南的手肘，將他帶進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偶有人會擦著司南的肩膀經過，或是滴著水的袋子碰到他自然下垂的左手。
“爸，先去買海鮮，先把重頭戲拿下。”餘生像是怕司南走丟一樣，到哪都扯著司南跟著。
不一會，他們擠到了海鮮區域，餘生一眼就看上一條石斑魚，餘爸和攤主講了幾句價，可對方不願意降價，沒說幾句，攤主就擺出要轟人的態度來。
大年夜的海鮮不愁賣，也沒誰在這種時候講價。但餘爸向來”節儉”，說到錢的事立馬忘記餘媽出門的交代。
“爸！”
“買買買。擱平時這個價格夠我買兩條了。”餘爸不情不願地掏錢。“司南，你看你喜歡吃什麼，今天都給買上，明後兩天他們就不開攤了，得多買點。”
司南環顧四周，除了人還是人，實在想不出要吃什麼。
“竹筍有嗎，想吃竹筍炒肉。”司南說著。
“有，現在吃冬筍也不錯，回去讓你阿姨給你炒兩大盤。”餘爸將買了的魚掛在拖車把手上，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餘生拉著司南跟在後麵。
沒多久，他們就被人群擠散了。餘爸習慣這種環境，簡直如魚入水，走位順滑，而餘生揪著司南的右手肘，兩人幾乎走不動。就這樣看著餘爸越走越遠，餘生的呼喊聲湮滅在時常嘈雜的叫賣聲中。
最後兩人決定去外麵的等著。
農貿市場外圍是兜售年貨的小販擺攤範圍，相比市場內部，這裏地麵幹爽，人流也少很多。
冬天的暖陽照在身上，是一種愜意慵懶的感覺。司南腦袋空空什麼任由餘生拉拽去哪裏便是哪裏。他說要買什麼，司南便點頭讚同，隨後提上幾大袋的東西繼續跟著閑逛。
“我們等一下去買幾幅對聯，和一些喜慶的擺飾，過年的氛圍就有了……司南？”餘生咕叨著接下來要買的物件，一邊走著，習慣回頭找一下司南的身影。
隻見司南站在人群外圍看著什麼，餘生掂了掂勒手的袋子，把東西理順後朝著司南走去。
原來裏麵是一個老大爺在賣米棍，要買的人排著長長的隊伍，老大爺忙得不亦樂乎。打米棍的機器隆隆作響，拉出來的米棍冒著白色的熱氣，大娘笑嗬嗬逗著站在一旁的小胖墩，偶爾將折碎的米棍分給圍觀的小孩子吃。
“你想吃？”餘生挪到司南身旁。
司南回頭，將餘生的手上的袋子接過來，“隻是想起一個人，他最喜歡吃這個了。”
市集裏像司南這樣板正的人還是少見的，大家都穿得隨意，隻有司南穿著長長的大衣，裏麵是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看著就像是哪裏來的大老板。
他們正說著，老大爺就遞過來了一根冒著熱氣的米棍，“小夥子，嚐嚐，幹淨衛生的，城裏吃不到熱騰騰的米棍。”
看著老大爺誠摯的眼神，司南不好拒絕，但他剛接過餘生買的年貨，兩手綴著滿滿的袋子，壓根騰不開手來拿。餘生見狀，伸手接過，順手就往司南的嘴裏送，司南相當自然地張嘴咬了一口，哢嚓一聲，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來……
“味道不錯吧，剛出爐的，好吃！”老大爺滿意地轉身繼續給其它人裝袋售賣。
“哢嚓”餘生也咬了一口，“哢嘣脆，挺好吃的，咱們買點回去，今晚守夜吃。”
最後餘生買了兩大袋，一袋捧在胸前，邊走邊吃，一袋提在手裏。兩人又走了半個小時，將餘媽媽交代的東西買齊，把東西放回車上後，就近找個小店坐下，等著餘爸。
“你感覺和在豐城時不太一樣。”
司南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總有點錯覺，似乎自己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熱鬧的氛圍與他關係不大。
“在豐城的時候，你不喜歡和人接觸，話也很少，是因為回家了嗎？”
餘生撓了撓頭，“有嗎？隻是覺得你跟我來這裏，你會更陌生，我得主動點。”
司南一怔，微微低下頭來，“是這樣啊。”
小劇場：
十二（看著自己家房門緊閉，垂著腦袋）：主人，你是忘記我了嗎？
李靜：和我過年不好嗎?我還給你買了大棒骨呢！
十二（吐著舌頭，哈喇子流了一地）：好好好，最喜歡美女姐姐了。
十二就這樣屁顛屁顛地跟著美女姐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