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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了門鈴聲。
司南起身去開門。
餘生拿著空碗進廚房打算再添一碗粥，打開鍋蓋，一股水蒸氣飄上了，帶著米香，十分饞人。
小米粥熬得綿密膠稠，吃起來香濃絲滑、軟糯可口，盛在碗裏色澤金黃，令人胃口大開。
他兩手捏著碗沿，小心翼翼地往餐桌挪動，正走著就看見司南和一個氣質優雅的女士走了進來。
餘生忙不迭地放下手裏的小米粥，向對方稍稍鞠躬問好。
對方點頭回了個不露齒的微笑。
餘生總感覺她很熟悉，等司南與她走在一起，才發現原來是熟悉的清冷感，與司南如出一轍。
她脫下外麵的長款大衣搭在手臂，內裏穿的是一身淡紫色的改良旗袍，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溫柔淡雅的氣質。餘生不敢與她對視，僅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別開臉去。
”這是你男朋友？“女人低聲和司南說著，餘生裝作沒聽見，低下頭來繼續吃著小米粥。
”還不是。你有什麼事嗎？“
”過年了，聽人說你回來豐城了，我過來看看你。“女人在皮質沙發上坐下，將外套放在沙發的扶手上。
”聽說？誰和你說的？難不成羅家現在還有人在監視我嗎？“司南說這些話時，語氣很平和，與他表達的意思完全不符。
”羅攀，媽媽隻是擔心你卷進羅家的風波裏。那個地方就像是牢籠，不要被困進去。“
這個女人居然是司南的媽媽！餘生震驚得差點被噎住，她看起來隻有四十多，長得婉麗飄逸，體態輕盈，如同古畫裏的仙子般。
不過仔細看來，司南確實與她在眉眼處有幾分相似，隻是司南那雙橫眉讓原本溫潤通透的眼睛變得錚然冷冽，令人心生敬畏，而女人一雙柳葉眉讓她顯得柔弱，似乎抹開骨感筆挺的鼻子帶來的生人勿近氣息……
“不說這些了，這次你回來要待多久？現在住哪？”司南避開了要回羅家的追問。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司南有些詫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就像是聽到美麗的天鵝說再也不遷徙了，要在湖邊找個蘆葦叢住下。
“我回國有半年多了，高家以前有幾處房產，回國前托人收拾了一處，現在住著呢。”
“半年了？”
不知道是不是餘生錯覺，似乎司南這一瞬有些落寞，但很快就消失了，恢複如初。
“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媽媽便不再插嘴，就做你要做的事吧。”司南媽媽拿起一旁的大衣，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先回去了。”
她抬腿要走的時候，一抹粉紅從她手中大衣口袋滑落，不偏不倚地落在司南的腳尖處。
那是個漂亮的剪紙，愛心形狀的，歪歪扭扭寫著“媽媽”兩個字。
司南彎下腰來，將紙片撿起遞給女人。
“哈，這小丫頭還給我塞衣服裏了。”女人展顏一笑，拿過剪紙來回翻看。
時光不敗美人，大抵講就是眼前人吧，餘生想著，司南媽媽笑容就如同冬日裏溫暖和煦的暖陽，冰雪都就此消融。
“這是什麼？”司南問著。
“我在國外收養了個小孩，隻有一丁點……”女人比劃著孩子的身高，才到她大腿。
“這次回來，給她找了個學校，以後就在國內生活了。說起來，她應該要喊你哥哥的，下回我帶她來見你。”
司似乎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好……“
”唉，可能是年紀大了，看見那小丫頭就覺實在可愛，追著我喊媽媽……媽媽……讓人沒法拒絕。”
他們走出客廳後，餘生就看不見了。
等司南再回來，餐桌上的粥早已涼透。
人與人相遇的時機比你是誰更重要，即使上天強硬地安排，也不能扭曲人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