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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病房,文卓站在窗前,像是在等我盯著我看了很久,
像是鼓起了勇氣,漆黑的墨眸意味不明,眼底滿是紅血絲,說話時尾音都在顫抖,卻又無比堅定。
文卓說:洛爾,我們分開吧。
我驚愕一瞬,瞬間又釋然,情理之中意料之內,
‘你、說說什麼?’
文卓個子很高,我隻能仰著頭看他,努力控製著湧上來的淚意,眨眨眼,拚全力又問道,你在說一遍,聲音顫抖。
我說,洛爾我們分開吧。文卓一字一句聲音低沉,又字字清晰。一記重錘砸到我的身上。
我終究沒能控製住眼淚大顆落下:文卓,你想好了?
文卓低著頭,不解釋,連聲音都沒有。
好,如你所願以,以後再不遇見。
轉身,離開。
踉蹌兩步,腿軟到幾乎站不穩,卻逼迫自己開始走的更有尊嚴,有些踉蹌,到後來越走越快,咬著牙淚流滿麵。
橫在兩人之間的終究不能跨過。
這是一場陰謀,母親雖然不是真正的那個第三者,隻是文父故意營造出來的靶子文父導演了這麼一場大戲。
千算萬算沒有算出文父自己的結局,真正的情人是剛才那對母子。
母親隻是成為擋人耳目吸引火力的靶子,文父機關算盡太聰明,不想摯愛受到傷害,推出來的背鍋俠。
導致文母婚姻破裂的那個人並不是母親,那又怎樣,母親也並不無辜,背負罵名,賠了性命,連累家人,母親哪有一點無辜,多麼荒唐,多麼可笑。
文母抑鬱,文凡雙腿殘疾,母親失去生命,死的毫無尊嚴糊裏糊塗,外婆因此病痛纏身,這中間樁樁件件壓塌了文卓和我青澀的愛。
不是並肩解決問題,是推開是拋棄。
這一刻分手我早有預見,卻一直不願麵對。
不願相信我們的愛這樣脆弱,過往種種的甜蜜何其諷刺,愛情經不起風吹草動,沒有我以為的因為愛的抗爭,而是輕易舉手投降…
原來分開,對文卓來說很容易,很解脫,愛情,太廉價,不值得…
我嗬嗬的笑了,伴隨著淚水鹹鹹的,我早該明白所謂的愛隻是奢飾品,我不配得到,母親張春蘭和父親的愛,年少時我也認為那是真愛,可後來呢?早該明白愛的靠不住。
早該清醒,世間美好過眼雲煙,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勞燕分飛 ,我和文卓也隻是少年情義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
文卓文卓,我的心好痛。
才將將交付的真心就被這樣的挫折打碎。理由無非是那些,不是一起麵對而是被放棄。。。。。
結束了,就此江湖不見。
五年後,秋風瑟瑟,落葉鋪滿了一地,一夜之間所有的樹葉似乎都掉落了,回歸大地化作肥料滋養著這片土地,今天天氣預報降溫了,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似乎沒有緩衝一下子就進入寒冷的冬天。
我裹緊了身上的風衣,騎上單車穿梭在落滿樹葉的街道。
這是我來到A市的第5年。那年高考前外婆去世,離世前外婆拉著洛爾的手:
爾爾,外婆要走了,外婆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答應外婆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勇敢一點,日子還長,我的洛爾一定會幸福。。。。
外婆走後,我就像一片落葉,隨風飄蕩,大病一場,高考落榜。
渾渾噩噩半年後才又回到學校,隻有沒命的學習,答應外婆要好好活著,要活出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