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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龍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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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大殿上方又響起那古老的呼喚,道音流轉,敲擊心靈。

“噔噔噔……”

“昂——”

一聲龍吟劃破天際,如同震雷驚天地,撼動四方。方燼抬頭望去,一條巨大的黑龍盤旋於七彩煙霞之中,吼聲不斷,神威大顯。

黑龍身長百米,渾身鱗片閃著玄奇的光澤,一對金色龍角晶瑩剔透,不怒自威,它周身似幻非幻,虛實不可測,龍威浩蕩鋪彌而下,壓的方燼站都站不起來。

“咚……”

他勉強爬起,口含鮮血,內心早已被恐懼和驚訝占據,哪還有一絲期待與興奮。

“古人誠不欺我,世間當真有龍!”

方燼咳出一口血,心跳飛快,他的雙目與金色的龍眸相對,下一秒,黑龍遊了過來,越來越接近方燼,同時它的身形縮小,轉瞬間來到了方燼的背後。

“吼……”

再回首,黑龍化作七彩煙霞,漫天飛舞,擴散到海水中,形成了奇觀。

方燼望著王座,緩緩後退。

“唉……”

王座之上,傳來歎息,待到薄霧散去,一道偉岸的身影端坐於前,一襲古樸華貴的衣袍,無冕,容貌不可捉摸。

“回首蕭瑟處,何時不寂寥……”

方燼大驚,這首«提玉柱悵»乃是21世紀最偉大的考古遺址發現,現在也不知是何人所著,適才,方燼無意中吟誦了上句,這位“龍人”竟然能夠接下句,太神奇了!

他戰戰兢兢的朝著王座走去,理了理髒亂的衣襟,對著那人行了一個拱手禮:“敢問……您就是龍王嗎?”

“是……也不是……”

黑龍的化身道出一句無奈,語氣中夾雜著數之不盡的滄桑,似乎跨越了萬千歲月,令人共情。

方燼也不知怎的,竟然潸然淚下,痛哭流涕。恍惚間,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爺爺方笑林。

……

那一年,恰逢“玉柱”遺跡被發掘,漁民在東海狩魚時,意外打撈到一塊蟠龍碎片,一時間轟動全國。

很快,龍國政府派遣專業團隊下潛到深海,發掘出一根較為完整的玉柱,其上就被未知的存在刻印了一首詩。

古詩文字晦澀,以前從未有過,難倒了一眾老學究。考古研究也因此停滯不前,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眾人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有人便提議,尋求八年前隱退的考古學家方笑林的援助。於是,數萬人來到江南,拜會這位垂暮之年的老人。

“方老,請您再次出山……”

“老爺子,此次關係到龍國溯源,望您理解……”

“教授,我替20億龍國百姓請願……”

……

然而,方笑林閉門謝客,誰也沒有接見,也沒有任何回應,非常的果決。

事不遂人願,隻要天下有一人不滿,便會謾罵詆毀聲不斷,八年前受人敬仰的考古學大能,八年後漸漸遭受唾棄,甚至憎恨。

不久後,方笑林駕鶴西去,世人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直到……方燼按照爺爺的遺囑公布了那首«提玉柱悵»。

提玉柱悵

往事已成煙,今朝踏波去。

回首蕭瑟處,何時不寂寥。

此詩一出,全國再度震動,原來方笑林其實早就破譯了玉柱上的古詩,至此,一切謠言與咒罵盡皆消失,但死者不能複生,有關於古文字的傳承似乎斷代了……偌大的方家,無一人能得到方笑林的認可。

而方燼或許是一個例外,隻可惜方老爺子時日無多,沒有將他培養起來,也是令人惋惜。

上大學時,他隻考了最低檔次的學校,世人對他的目光漸漸少了,眾人隻當是老爺子看走眼了,亦或者是方燼“泯然眾人矣了”。

……

再回首,今朝。

回想起爺爺的話,方燼斷定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龍王,司掌一方海域的古老存在。

“你叫什麼名字?”

黑龍王雙眸開闔,金光四射,照耀在方燼的臉龐上,點亮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方燼。”

少年目光深沉,語氣也變得犀利起來。

“你可知你的使命?”

龍王聲威浩蕩,它從王座上起身,展露真容。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垂到腰,麵色冷俊,額間印記閃爍,眼眸熠熠。

這個形象與«西遊記»中的龍王大相徑庭,正當方燼沉默不語之際,龍王再度發話:“本座快不行了,你倒是吱個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