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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鳶照舊從鼎香樓暗度陳倉去往陸夷之處，該說金錢力量大還是賣回人市著實嚇人，那三位女子真真稱得上一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穿著統一藕荷色長裙，梳妝打扮十分清雅，行止有度，口齒伶俐，態度不卑不亢讓人如沐春風。
林鳶鼓掌：“好，真好，你們足夠聰慧，三日時間能做到這樣，真是讓我驚喜。”
識字女子向前一步，“東家過獎了，能做到如此，也是多虧了二東家。”
林鳶挑眉。
“是二東家找了雲娘來教導奴婢們，不然單憑奴婢們自己，若做到如此，真是……有些困難。”
最後四個字識字女子說得格外小，臉也有些紅，她們三人不想淪落成娼妓，自然要讓東家覺得她們有用，可若非雲娘教導，那何止是有些困難，能做到不露怯便已是盡了最大努力。
林鳶本也沒打算三天能有多大改變，會在人市售賣的女子大多出身低微身世坎坷，畏縮呐呐是常態，她當日所言是存了震懾和考驗的心思，就想看看三天時間，這三位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若是三天時間，卻連流利說話都無法，那便遣回林府做個粗使下人。
若有栽培可能，林鳶後續自然還有別的訓練安排，不過這雲娘是個人才啊，三天能教導成這樣，她得去瞧瞧。
“那雲娘現在何處？”林鳶問。
“同二東家在後院。”識字女子回道。
林鳶提步正要走，又見識字女子一臉欲言又止，遂問道：“怎麼了？”
識字女子同另外兩位互看一眼，齊齊跪下：“求東家給奴婢們賜個新名吧。”
林鳶沉吟片刻：“棠梨葉落胭脂色，蕎麥花開白雪香，你便叫棠梨。”指著三人中最白的那位女子道：“你叫白雪。”
唯餘一人還沒得名，她卻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林鳶當時並不想選她，這姑娘五官過於漂亮，即使她氣質遜色且還未徹底長開，但已能窺見未來絕色。
最主要的是，她要價太貴。
若不是識字女子在人市著實稀少，棠梨又死也不願同這姑娘分開……
嘖，罷了，林鳶道：“清霜，你以後就叫清霜。”
那清霜滿臉欣喜，同另外兩人一起道：“奴婢謝東家賜名。”
林鳶擺手，“行了都起吧，我去趟後院。”
陸夷之正坐在後院樹下搗捶東西，林鳶掃了一圈，沒看見有第二個人，走上前，“我聽她們說，你尋了個叫雲娘的來教導她們？”
陸夷之似乎正在出神，冷不丁聽見聲音嚇了一跳，手中搗杵登時歪了幾分，林鳶來不及多想，彎腰覆上陸夷之手，這手可不能傷，胭脂出品全靠它。
林鳶分明看那搗杵下落點在手指，可不知怎地，那搗杵卻是擦著她手背砸到石桌，起了不小聲響。
林鳶也沒深想，隻當自己看錯了，見陸夷之沒有受傷，直起腰，欣慰道：“還好，沒傷到你。”
林鳶尚算平靜，陸夷之反應卻極大，騰地起身，丟開搗杵，牽過林鳶手，看見那白皙上血珠刺目，執起、垂首、伸舌、舔舐、一氣嗬成，快得林鳶都來不及阻止。
濕熱裹著傷處，陸夷之甚至還吮吸一口，林鳶像被雷電劈中，呆立著忘了反應。
小環卻是先回過神，她用力推向陸夷之，口中急道：“登徒子！”
陸夷之猛地抬頭，那眼神看得小環頭皮發麻，卻在下一秒又恢複成先前無害，更是在小環觸碰到他前放開林鳶，退後一步，雙手交疊，彎下腰道：“小姐恕罪，在下並非故意唐突，隻是之前聽赤腳郎中說過，唾液亦有益傷口愈合，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