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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還未開口，林懷遠道：“我讓鳶兒在書房幫我整理書冊，你強闖在先，她就算聽到又如何，你難道敢像殺你殿內那四十三名下人一樣砍了她麼？”
安陽公主瞪向他，“林懷遠，你別逼我！”
“是我逼你麼？從頭到尾，哪一件事是我逼你做下的？”林懷遠起身，一步步向安陽公主靠近，“當年你對我示好，我明確告知你我此生唯愛菀菀無意續弦，是你，利用聖上名義騙我喝下那酒，是你，強行將神誌不清的我抬上床。”
聽林懷遠將這不堪的往事一一說出，安陽公主眼中羞怒，臉色更是漲得通紅，“你……”
“還是你，讓下人引了聖上目睹，毀我清譽，我向聖上請罪自願成為庶人遠走他鄉，你卻用晏兒和鳶兒的性命威脅我。”
林懷遠在距離安陽公主半臂停下，這是自那件事後林懷遠距離安陽公主最近的一次，可安陽公主並不覺得歡喜，反而有些驚惶無措。
林懷遠麵色冷厲：“如今晏兒被拿捏，依舊是你蠢不自知為人利用，竟還敢來我麵前，劉君妍，你當真以為我拿你沒轍麼？”
這番鹽煎疊雪的話宛若大浪兜頭，安陽公主身子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好在鄭嬤嬤扶住了她，安陽公主深吸口氣，昂首道：“我乃父皇唯一的女兒，你敢對我做什麼？”
“唯一的女兒？”林懷遠冷嗤：“天家有沒有親情你比我更清楚，聖上早在你之前就許諾過，隻要我願意隨時可做回兵部尚書，前些日邊城傳來捷報，伺候聖上的鄭大監又來找過我。”
“你覺得，聖上當真還在乎你？”
安陽公主鳳眸驀地瞪大，她想到自己纏著父皇要他給林懷遠一個機會，當時父皇的表情和眼神，她以為是自己年歲大了還撒嬌，父皇覺得辣眼。
原來……
原來是不耐煩和看不上眼。
安陽公主臉色刷白，她嘴唇哆嗦著，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再如何也是公主，是太子和劉玄明的姐姐……”
“嗬，你這個姐姐在他們心中若真有分量，你怎舍得讓林嫣然同郭家攀親，今日又何必來我這裏？”
明明仲春時節，氣候早已回暖，安陽公主卻仿似置身寒冬，幾乎忍不住要開始顫抖，可她身為公主的驕傲不允許她在人前失態至此。
她咬著牙，細心保養的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揮退鄭嬤嬤，挺胸對上林懷遠，“即便父皇不再疼寵我，可我公主的身份不會變，你若真敢對我下殺手……”
看向一旁低眉斂目的林鳶，“莫說你這寶貝女兒還沒跟蕭家小子成婚，就算成婚了，我也有把握讓她，還有那躲在鳳陽的林老太君，包括林府上下，林家親族，均拿命予我陪葬！”
“你簡直瘋癲不可理喻！”林懷遠甩袖，“我懶得與你費口舌，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