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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坐起來,要下床來。
見有人從門口進來,下意識看了過去。
是之前的郎君。
“我得走了。”
她穿好鞋子站在那裏。
魏淮知走到桌前,將飯菜端了出來,“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
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之前也跟人家說了自己餓了。人家辛苦去弄來吃食,她不應該拒絕。
“好。”
她乖巧應下,向前走了幾步,轉頭打量著屋子。
是個頗為精巧的小室,屋子不算大,但也足夠寬闊。
她眼前是一張如意圓桌,郎君正在忙活盛飯,牆邊靠著一個雕花木質衣櫃,上麵的花紋似乎是海棠花紋。
另一邊有一個大屏風將屋子的布景一分為二,依稀能看到那裏有一排書櫃,博古架上擺著各種精致的擺件。
在那博古架旁邊有一張長長的紫檀案幾,上麵放著厚厚的幾摞書,毛筆隨意的耷在硯台邊上,幾張紙攤開,似乎在晾未幹的字跡。
“你在找什麼?”
魏淮知已經擺好了吃食,這會兒托著下巴,正好奇地看著她。
李驚鵲收回視線,卻在他身後的牆角看到盥洗的木盆,她走過去,細細的洗了手臉,這才走過來,坐到桌前。
還是個愛幹淨的女孩兒。
“用膳吧。”
魏淮知笑了笑,將筷子遞給她。
李驚鵲伸出手卻沒接,她攤開手,手心躺著兩個拇指大的珍珠,粉粉嫩嫩,泛著瑩潤的光澤,看一眼就知道它並非凡品。
魏淮知放下筷子,不解。
“這是做什麼?”
李驚鵲將手又往他那邊伸,“我弄髒了你的床榻,用了你的飯,這是花用。”
女孩兒的手白皙似玉,指如蔥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掌心有淡淡的肉粉色薄繭,看起來有些破壞美感。
魏淮知匆忙收回視線,抬眼去看她。
她的眼睛一向純淨,此時眼中帶有一點期盼,魏淮知知道,她隻不過是想讓他收下東西。
在他們道門看來,可能是怕擔上什麼因果。
他沒伸手,突然很想逗逗她,低聲說,“你忘了嗎,我們已經成親了,你用我的不是天經地義嗎?況且,這倆珍珠太珍貴,我也不能收呀。”
李驚鵲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又想起在狐妖洞府的時候,確實......
她認真地解釋道:“那不算的,狐妖是想用陰婚來達成契約控製男子魂魄,我們不同,並無契咒束縛,而且你幫了我,這是你應得的。”
“那我要是當真了呢?萬一我隻有這一段機緣,錯過了豈不是要打光棍了?”
這郎君怎麼不依不饒?難道不是在說這花用的事嗎?
她耐心解答,“不會的,你命格貴重,以後會得遇良人,平安順遂,一生幸福。”
見郎君仍舊用受傷的眼神看她,她歪頭疑惑,“你不信嗎?可是我不會看錯的。”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這樣的,會有良人嗎?”
‘為何不會?你天庭飽滿,麵相慈安,為人臣忠,為人子孝,忠勇無畏,又是肝膽之人......一定會有良人的。”
魏淮知苦笑,若真有那麼好就好了。
見人還是不動,她放下舉的有些酸的手腕,將兩顆珍珠放到茶盤裏,“我放這裏了,你記得拿。”
差點忘了,觀主說過出門在外人情世故須得懂,人家不要可能是不好意思收,換個方式就好了。
“姑娘好像還沒有問過我的名字,我告訴你好不好?”
魏淮知收回思緒,將快筷子遞到她手裏,示意她邊吃邊說。
“我叫李驚鵲。”
李驚鵲接過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入口鮮香,十分可口,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又咬了一口。
魏淮知看著他的可愛模樣,學著她的樣子也夾了一個小籠包。
“我叫魏淮知,今年十九歲快二十了,家在盛京,家中有一個兄長,未娶妻,在軍營謀差事。”
他一口咬下一大半包子吃下,接著道:“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哦,我還有點積蓄,所以吃穿用度,無需擔心也不用給銀子,再說了你喊我一聲哥哥,那哥哥給妹妹花錢,都是應該的。”
李驚鵲停下手裏的動作,有些吃驚,是她時間長沒有下山,所以不知道如今寒暄都需要說的這麼詳細了嗎?
她想了想,補充道:“我叫李驚鵲,年十七,家住青峰山玄清觀,家中......家中......”
她的家裏已經沒人了。
她看著瘦瘦小小,卻已經十七歲了啊。
魏淮知微微詫異,腦海裏已經在想她是不是從小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才不長個兒?看她的目光更柔和了些。
“我聽你姐姐喊你鵲娘,我也可以這樣喊你嗎?”
他換了個話題,不忍心她陷在難過裏。
“好,都可以的。”
她欣然接受,名字隻是個稱呼而已,而且她能感受的到他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