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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鐵手與冷血說要抓卓輕揚,就一定不是開玩笑的。
況且鐵手與冷血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威脅利誘都不會有用。
卓隆為官三十餘載,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半晌,卓隆道:“你們說輕揚殺人,可他本來就是江湖人,殺過的惡人不計其數。”
鐵手依然微笑,眼中卻無笑意,道:“當年滁州蕭家的蕭贏先生也是惡人嗎?”
卓隆聽罷一怔,道:“蕭贏?”
冷血冷聲道:“你認識?”
卓隆低下頭,思索著,突然,一抬頭,顯然是下定了決心,道:“蕭贏不是輕揚殺的。”
鐵手道:“哦?聽卓大人話裏的意思,你知道蕭贏是誰殺的?”
卓隆道:“我當然知道。蕭贏是我殺的。”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連鐵手與冷血也未想到卓隆會這般幹脆利落地認罪——這相當於豁出了性命。
可一個人豁出性命,是為了什麼?
鐵手歎息。
在心底。
他麵上還是不動聲色,沉沉靜靜地道:“殺人總有緣由。”
卓隆道:“蕭贏有一把劍,乃是先秦時歐冶子與幹將合鑄的神劍‘龍淵’。我是為了奪那把劍,而殺了他。”
冷血道:“你不是劍客,要那把劍沒用。”
卓隆道:“但輕揚喜歡劍。輕揚從小就對武學感興趣,我給他請了不少劍術名家,教他劍法;也在各地搜集了許多寶劍,供他使用。那年,我聽聞滁州蕭家有一把上古神兵,便派人將蕭贏一家押入大牢。不過,這事輕揚一直不知道。”
鐵手道:“派人?這人是誰?”
卓隆道:“是滁州南臨縣的縣令,薑期。”
卓隆說的是實話。
至少,他目前所說一切,都與鐵手、冷血所了解的並無二致。
冷血沉思。
他在黑暗中沉思,頭腦更為敏銳,道:“蕭贏胸口那一劍?也是你刺的?”
卓隆狐疑道:“你怎麼知道他胸口中了一劍?”
冷血道:“卓大人,你既然認了罪,現在就是我們審問你——”他的聲音冰冷:“你隻須答我們的問題。”
卓隆一聲長歎,道:“是,是我刺的。”
這一字落下,冷血倏然出劍。
大廳的空氣為之一寒。
卓隆的咽喉一疼。
冷血的劍離他的咽喉尚有三寸距離,可卓隆仍是感覺到了那突如其來的疼痛之感,以及死亡恐懼。
“你……你……冷大人,我就、就算認罪了,我還沒有簽字畫押,你不能現在殺我。”
鐵手不急不緩地道:“我四師弟沒有要殺你的意思。他隻是想試一試你。”
卓隆道:“試一試?”
冷血的語調與他劍一般粹利,一字一句地道:“我方才出劍比我平時出劍慢了十倍。”
一直在旁作壁上觀的晏弼與穆泰河大吃了一驚:
——適才那比流星還快的一劍,居然還不是冷血出劍的最快速度?
這不得不令他們懷疑冷血是否在說大話。
冷血在漆黑的顏色中,看不見他們兩人眼睛裏流露出的懷疑,也根本無所謂任何人的想法。
他隻是繼續冷冷淡淡地把他的話說下去:“連這樣的劍,你都接不了,你根本刺不出殺蕭贏的那一劍。”
卓隆握著拳,深呼吸一口氣,道:“是我讓我手下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