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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輕揚並沒有猜對。
能解“烽火”之毒的,是“七恨”。
但“七恨”的毒,得須七種世間至美之物來解,水晶蓮就是其一。
冷血不想解釋得那麼詳細,便點了點頭。
他坦然地點頭。
然後,他用一種很衝也很決然的語氣道:“如果你想用水晶蓮換我們放你,這不可能。”
廳外院裏,又是“俠少”們的一陣吸氣聲,驚歎聲,竊竊私語聲。
卓輕揚道:“不,你們不需要放我。”
鐵手道:“哦?那你要什麼?”
卓輕揚道:“我隻要你們放我父親一馬,水晶蓮我雙手奉上。”
卓隆聞言一怔,一驚,連忙道:“不,揚兒,你走,你——”驀地看向鐵手與冷血,“你們要水晶蓮是吧?那你們放輕揚走。”
卓輕揚道:“水晶蓮在我手裏,聽我的。”
鐵手又沉默了起來。
冷血道:“這也不可能。”
卓輕揚道:“四爺,我沒問你,我在問鐵二爺。”
他發現鐵手在思考。
這是不是代表鐵手在猶豫?
鐵手沉默是因為有點感動。
為卓隆與卓輕揚的父子親情感動。
鐵手一向認為,人皆有情,不管這“情”是什麼情,它都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即使是惡人的情,也不例外。
這讓他不禁又憶起了紅腕與青眉。
如果沒有當年的冤案發生,如果蕭贏沒有死,這對姊弟本應該與他們的父親、與他們的義兄義姊一同生活得幸福安定。
鐵手一想到這兒,又有點難過。
而鐵手這一會兒的默然,讓院裏諸人又小聲討論了起來:鐵手是否會為了冷血放過卓隆?
——四大名捕的情義,普天皆知。
唯一沒有這種懷疑的,是冷血。
冷血甚至猜得出鐵手心裏在想什麼。
隻因冷血的心底有相同的感慨。
他沒有出聲打破這一陣安靜。
卓輕揚卻終於忍不住道:“鐵二爺,你考慮得如何?”
鐵手道:“就算我這次放他,我以後還會抓他。我想,你大概是不會同意的吧?”
卓輕揚道:“當然不行,你必須答應我,永遠不再抓他。若是其他人要與他為難,你也得盡力助他。”
鐵手長歎道:“這不可能。”
卓輕揚道:“鐵二爺,你和蕭贏認識嗎?”
鐵手搖頭道:“我和他從不相識。”
卓輕揚道:“所以,他對你而言,就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在你心裏,是一個陌生人重要,還是冷血四爺重要?”
鐵手毫不遲疑地道:“我四師弟。”
卓輕揚道:“你答得倒爽快。”
鐵手道:“人有親疏之分,這是人之常情,就連聖人也不能免俗,何況我輩?”
不要說陌生人與相比,就算這世間所有人加起來,在鐵手心中,也永遠不可能有他的世叔與他的三位師兄弟份量重。
諸葛先生是他的師父,也是他的親人,甚至是他的“父親”。
無情與追命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知己,他的家人。
而冷血,則除卻是他的兄弟知己家人之外,還是他的愛人。
這四個人,是鐵手的原則,是鐵手的底線。無論有誰出言侮辱到四人,他都會毫不容情地予以反擊。
他更不可能容忍有誰傷害這四人一分一毫。
卓輕揚道:“那你又何必……”
鐵手笑了笑,再次歎口氣,但說出來的話顯然沒有轉圜的餘地,道:“我不能放了令尊,原因有二。其一,我沒有這個權利。”
“其二,就是因為在我心裏,我四師弟更重要,所以我了解他。我若答應你的要求,才是對不起他。”
最後一句,冷血聞言心中一動。
他下意識地偏過頭,忽然間又一次在心底生出那個念頭:
——他想看看鐵手。
“好!好!好!”
卓輕揚聽罷則連說三個“好”字,後退了數步,退到院子裏,旋即右手驟然往衣袋裏一探,摸出一個長方形的小木匣,往空中一拋,轉瞬後劍光一亮。
劍氣縱橫!
匣破。
花碎。
木匣裏一朵透明但有著耀眼光芒的九瓣蓮花,在劍氣的猛烈攻擊下,登時碎成粉末,落在地上。
與灰塵相依,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