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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幾聲狗吠劃破了寧靜，陳誠發現，在距離光點很近的地方，有好幾隻流浪狗，圍著那個光點嚎叫。
陳誠隨手拿起一節樹枝，支出來的丫杈刺著他的手掌，他丟掉，換成了更粗的一根。
狗也發現了陳誠，在他還沒靠近的時候就拚命地叫。
最起碼有三隻，陳誠不能確定，也可能更多。
他注意到那個光點在滾動，然後被一隻狗叼起來，跑向更深的地方。
“都他媽的給我老實一點。”陳誠很少罵人，貧瘠的說髒話經驗讓這幾個字並沒有起到鼓舞自己的作用，反而顯得狗叫聲更大。
它們走在陳誠的前麵，一邊跳一邊叫。
和狗的叫聲相比，陳誠說髒話的聲音基本聽不見。
他拿著那根粗樹枝用力地拍打周圍的植物，讓樹葉發出的聲音給自己壯膽。
陳誠猜測可能這群瘋狗就是罪魁禍首，它們聯手殺死其他流浪動物，如果自己今天交代在這了，那這群狗就創造了奇跡。
陳誠會成為被他們擊殺的第一個人類。
真夠丟人的。
陳誠一邊想一邊揮舞手裏的粗樹枝。
突然樹枝不知為何卡住，陳誠想用力拔出，下一秒他聽見了清脆的斷裂聲。
留在他手裏的隻剩短短一截。
周圍一瞬間的寂靜讓陳誠和狗群相持在原地。
為首的野狗停住腳步，慢慢走到陳誠麵前，把光球放在地上。
陳誠倒吸一口涼氣，雞皮疙瘩爬上他每一寸皮膚，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胖胖會同時出現在兩個地點。
一隻橘貓的頭滾到陳誠腳下。
胖胖的眼睛似睜非睜，嘴巴微微張開，舌頭從裏麵伸出，就像被剪斷的紅絲帶。
“操你們祖宗！”陳誠用盡全部的力量怒吼。那一刻，他做好了把它們全部打死的準備。
但狗群沒有叫聲。
野狗們紛紛調轉方向，搖起的尾巴就像雨刷器。它們往更深處奔跑，看起來並不害怕陳誠的憤怒。
陳誠扔出手中的半截樹枝，砸中隊伍後麵的一隻狗，但它沒有停下的意思。
怒火讓他顧不上腳下的路，不知是石塊還是小溝壑在黑暗中鉗住陳誠的腿，讓他和土地緊貼。
陳誠雙手支撐著自己，跪在地上，狠狠的喘著氣。
但當他撐起自己的身體，發現所有的狗都靜靜地圍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
站在最前麵的狗“汪”了一下，像輛車相彙，對麵的司機輕輕按了一下喇叭。
陳誠爬起，在距離狗群大概一米處停下，腳邊是一片凹陷的土地。
凹槽不深，大概三十厘米左右。
裏麵放滿了被砍下的貓、狗的殘肢。
陳誠驚恐地抬頭，眼前的狗張開嘴，但是沒有發出叫聲，隻是在咕噥著什麼。
下一秒，仿佛有一塊烙鐵舉得高高的，一把燙在陳誠的心上。痛苦以極度滾燙的形式烙進陳誠的體內。
有刀刃正在切割他的脖頸和肢體。
幾秒以後，烙鐵從陳誠的身體抽離。
一個字緩緩地浮現在陳誠的心中。
山。
這是那隻狗想告訴陳誠的東西。